第752章 女官条件

 春闱,即会试,作为科举中举足轻重的一环,承载着无数读书人的仕途梦想与家国抱负,是连接乡试与殿试的关键进阶之考。

 春闱通常于乡试后的翌年春季开考,因春景初绽、万物复苏之时举行,故雅称“春闱”。

 来自大庆全国各省的举人便踏上征程,地点选定京城贡院。

 会试之重要,不言而喻。

 它是通往殿试的必经之路,通过会试取得贡士资格,方能叩响金銮殿试的大门,获取晋身进士、跻身朝堂的机会。

 在大庆朝,功名如阶梯,每踏上一阶,便离金銮殿更近一步。

 考中举人,恰似握住了官场的半扇门环,虽不至于即刻入仕,但已拥有候补官员的资格,县丞、教谕等职位虽不算显赫,却也是寒门子弟摆脱泥腿身份的难得机遇。

 茶馆酒肆间常能听闻,某穷书生一朝中举,转眼便有媒婆踏破门槛,连县太爷见了都要唤一声“孝廉公”。

 而世家子弟的仕途之路,又自有另一番光景。

 那些簪缨世族的公子,即便只得了秀才功名,凭借家族盘根错节的人脉与泼天的富贵,也能谋得虚职官身。

 例如像文家二郎这样,“寒窗苦读十余载”,头顶秀才功名的青衿却再难寸进。温老爷担心孙女在文家难免受人轻慢,故而为文家二郎运作,谋得九品官身。

 但这等靠银钱与权势铺就的路,在清流眼中终究是“浊途”,每逢科举放榜,总有人在酒楼上嗤笑:“铜臭怎比得墨香?”

 也不知文家二郎为官后,究竟是坚守读书人的气节,成为清流中的一员。

 还是因才学能力不足,难以胜任官职。亦或是同僚们的指指点点如芒在背,最终不堪重负,弃了那身官袍,黯然归家。

 例如温昌茂来说,不过是个末等举人出身,在科举场上远算不得出挑。

 然而凭借温老爷这个正三品吏部侍郎的关系,顺利踏入光禄寺任职。之后更是在温家势力的暗力助推下,官运亨通,后来与温以缇联手办成调酒一事,借此机会得了功又被擢升到礼部。

 哪怕如今朝堂动荡,诸多要职空缺,旁人挤破脑袋也难争得的位置,温昌茂却似乎又要顺势挪一挪位置。

 这般顺遂的仕途,令寒门子弟望尘莫及。说到底,不过是因温家有温老爷这位执掌铨选的吏部侍郎,才让温昌茂的升迁之路走得如此轻巧。

 但与秀才出身、举人出身相比,真正能在朝堂站稳脚跟、跻身高位的,唯有进士出身的官员。

 温昌茂不过是个极少数的例外,全因着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才使出身被暂时遗忘。

 常理来说,这“进士”二字,是天子门生的荣耀凭证。

 进士又分三甲,各有天地,一甲三名最为耀眼,状元榜眼探花,由皇帝钦点后,即刻入翰林院,正所谓“非翰林,不入内阁”、他日入阁拜相也并非难事。

 二甲赐进士出身,虽不及鼎甲风光,却也能入六部观政,历练数年后外放知府。

 最末的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虽被戏称为“半个进士”,但只要勤勉,亦有机会在州县间做出政绩,步步升迁。

 而今年的春闱未至,京城里却已暗潮涌动。

 世家大族们个个如嗅觉敏锐的猎犬,从年初那场血雨腥风的宫宴里,嗅出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数十位朝中要员命丧刺客之手,陛下雷霆震怒,一场彻查如狂风过境,贬官、治罪、流放接连不断,朝堂之上顿时空出无数要职。

 这消息不胫而走,就连寒门书生都听闻了风声。

 虽说他们既无世家大族的人脉,也缺金银打点,可哪怕能在这场风波里分到一杯羹,一口汤,也足以改变命运。

 一时间,赶考路上车马络绎不绝,比往年多出数倍。

 人人都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在科场拼尽全力,搏一个出人头地。

 而春闱的沸腾之声尚未消散,一纸告示便如惊雷般在市井间炸开。

 由吏部、礼部朱红大印与后宫尚宫局的鸾纹钤章交相辉映,黄榜前,挤挤挨挨围满了伸着脖颈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