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乱故事其二:丝绢案后续(第3页)

一时间半个南方震动。

民乱到这个地步,应天巡抚才终于决定调动兵备道弹压,一面出兵守境,一边公文威慑——“如有一县一人敢倡言鼓众者,先以军法捆打,然后问遣,决不姑息。”

事情眼看不可收拾,风闻奏事的御史自然听了风声。

当即上奏朝廷,说闹这么大,要解决根源才行,丝绢案到底公不公道啊是不是殷正茂偏帮乡人啊

五县好歹是将统战价值打出来了。

文华殿下来诏书,让徽州府重新合计合计。

第一轮合计,说这笔丝绢税,咱们按人口均分,歙县出4145两,五县出2000两,剩下500两府衙想办法,行不行

五县眼睛一瞪,嗯

徽州府无奈,只好说,府衙征收的某项军需,其实每年结余1950两,以前都是提留的,之后上交给朝廷抵补五县的份额好了。

府衙出钱,终于把六县哄了过去,歙县均分了,五县又没有实际承担。

至于剩下五百两,最后由兵备道小心翼翼出面说,自己这些年收徽州府的军需,不小心重复收了两笔,以后我只收一笔,正好省出来五百两——也就是前文说到的“协济税”了。

具体分配在程任卿:《丝绢全书》卷6《奉都院吊取各邑认状宪牌》,第572页。

事情到这里基本也就结束了。

朝廷本想追究在这件事情里面出力的豪右,但诏书到了徽州府,衙门回文给朝廷《本府回无豪右申文》,没有豪右,自然也就没得人抓嘛。

最后帅嘉谟还是充军,杖一百流三千里,遣边戍军。

反倒是搞议事局的程任卿最犯忌讳,直接给首领判了斩监候,死缓。

当然,在明朝搞民乱一般是不会死的。

议事局程任卿在牢里没事干,就把这件事的资料搜集起来,写了一本《丝绢全书》。

而程任卿本人,得到了余懋学,也就是文华殿上打架那位的救援,改判充军,后来立了功,升任把总,衣锦还乡。

当然,还有一条朝堂争斗的线,期间,歙县举报五县民乱是余懋学干的。

余懋学勃然大怒,说张居正授意要害他和尚宝司卿汪文辉,因为张居正授意了应天巡按郑国仕,务必牵扯到他余懋学身上。

还有殷正茂,也给徽州知府写信,暗示余懋学和暴乱的关系,乡里争不赢可以到朝堂上来见分晓。

王锡爵、陆光祖、李世达则替余懋学做了说客,上门劝说双方罢手。

反正朝廷那段时间也闹得挺热闹。

不过因为文人奏疏里,往往夸大其词。

所以朝堂这条线,听听也就好了。

ps:不要觉得作者发单张耽误更新,事实上,发单张恰好说明了作者正坐在电脑前,并且打开了作家助手啊!这是何等温馨的场景,听懂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