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错信了(第2页)

 “姐姐……“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呼唤。

 钱玉瑶抬眼，见钱玉蓉捧着一叠绣品立在门槛外，身上穿着素净的月白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银钗，与往日里苏逸尘送的那些珠光宝气大不相同。

 “进来吧。“钱玉瑶放下针线，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绣品上。

 钱玉蓉轻手轻脚地走近，将绣品放在榻边：“这是我给未出世的小外甥绣的肚兜。“她展开其中一件，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送子图，“用了金线勾边，针脚密实，不会磨着孩子的肌肤。“

 钱玉瑶接过肚兜，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她记得母亲生前常说，钱玉蓉的绣工是府中最好的。那时她们还小，常常挤在一张绣床上，争着要给母亲绣荷包。

 “你……“钱玉瑶喉头一哽，“何必费这些功夫。“

 钱玉蓉垂下眼帘：“姐姐待我素来亲厚，是我……是我辜负了姐姐。“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这是用姐姐送我的云锦裁的，绣了并蒂莲……“

 钱玉瑶接过帕子，看见边角处绣着“瑶蓉“二字，针脚细密，显然是费了不少心思。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她们的手说“姐妹同心“，眼眶不由得发热。

 “坐吧。“她往榻里挪了挪，“你如今是苏家的人了，不必……“

 “在钱府只有钱家女儿。“钱玉蓉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这是父亲说的。“

 钱玉瑶望着妹妹倔强的神情，忽然想起她小时候为了护着自己，被府中其他姐妹推倒在地也不肯松手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拉过钱玉蓉的手：“这些日子……可还好？“

 钱玉蓉身子一僵，随即低声道：“姐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凑近些，压低声音，“我怀疑……苏逸尘在暗中培养暗卫。“

 “什么？“钱玉瑶猛地坐直身子，腹中胎儿似有所感，轻轻踢了她一脚。

 “前些日子，我在书房外听见他与一个黑衣人说话。“钱玉蓉攥紧帕子，“那人说'漕运账册已经到手，只等青蚨密账'……“

 钱玉瑶心头一跳。青蚨密账是钱家最大的秘密，连她这个嫡女都只隐约听母亲提起过。若真让苏逸尘得手……

 “姐姐，“钱玉蓉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但父亲毕竟是我们的依靠。若是让苏逸尘取代了父亲，我们姐妹在这府中……“

 “我明白。“钱玉瑶反握住妹妹的手，“女子母家是根基，这个道理我懂。“她抚着隆起的腹部，“只是……你如今是苏家的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钱玉蓉眼中泛起泪光：“因为我是钱家的女儿啊！“她声音哽咽，“那日……那日是我糊涂，可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苏逸尘待我再好，终究是外人。姐姐才是我的血脉至亲……“

 钱玉瑶心头一软，将妹妹揽入怀中。熟悉的茉莉香萦绕鼻尖，是她们从小用到大的香粉。

 “我想着……“钱玉蓉擦去眼泪，“等姐姐生下小外甥，我们一起去劝苏逸尘。让他与父亲和好，莫要伤了和气。“

 钱玉瑶点点头：“你说得对。等孩子出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抚着肚兜上的麒麟，“到时候，你教他叫'姨母'可好？“

 钱玉蓉破涕为笑：“那我可得准备个大红包。“

 姐妹俩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夜深人静时，钱玉瑶独自坐在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她略显憔悴的面容，腕间的玉镯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她轻轻转动玉镯，内侧的“瑶“字刻痕清晰可见。

 “母亲……“她低声呢喃，“您放心，我一定会护住钱家。“

 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似是夜风吹动树叶。但钱玉瑶知道，那是暗卫在屋顶掠过的声音。她吹熄烛火，在黑暗中握紧了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

 苏逸尘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瓷茶盏。

 茶香袅袅，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烦躁。钱玉瑶和钱玉蓉姐妹俩一左一右跪坐在他身侧，一个为他捏肩，一个为他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