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上瘾了
桃花听了，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便不再言语。
庄红艳带着人离开后，小兰走到桃花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您这次太冒险了。要是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啊？您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桃花正窝着一肚子火，听到小兰的话，顿时怒不可遏，她抬手一巴掌打在小兰脸上：“你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来指点我？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小兰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满是委屈：“小姐，我是为您好啊……”
桃花根本不听，继续怒斥道：“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连你也一起收拾！”
小兰不敢再吭声，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心中暗自叹息，她不知道桃花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受罚后，桃花表面上收敛了许多，可内心的愤懑与不甘却与日俱增。庄红艳减少了她的侍女，拿走了一半私房钱，这让桃花对金钱的渴望愈发强烈。
恰在此时，一位名叫孙通的行商走进了她的生活。
孙通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尽显豪爽之气。
他初来青楼，便听闻了桃花的艳名，毫不犹豫地指名要桃花作陪。
桃花得知有贵客点名，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孙通所在的房间。
“孙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宇轩昂。”桃花娇笑着，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轻轻拂过孙通的心间。
孙通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桃花，哈哈大笑：“桃花姑娘，闻名不如见面，你这美貌，可真是让孙某大开眼界。”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扔给一旁的小兰：“赏你的，好好伺候你家姑娘。”小兰连忙道谢，接过银子退到一旁。
“孙公子，您对桃花可真好，桃花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了。”桃花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看着孙通。
孙通笑着搂住桃花的腰：“只要姑娘能陪孙某开心，这些都不算什么。”
酒过三巡，孙通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
“桃花姑娘，这可是好东西，名叫五石散。吃了它，保证你飘飘欲仙，烦恼全消。”孙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蘸了些粉末，送到桃花嘴边。
桃花看着那陌生的粉末，心中虽有些犹豫，但在孙通的劝说下，还是轻轻舔了一下。
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只觉得身体变得轻盈无比，仿佛飘在云端，心情也莫名地舒畅起来。
“孙公子，这……这东西果然奇妙。”
桃花喃喃自语，眼神变得迷离。
孙通笑着又喂了她一些，桃花不再抗拒，尽情享受着这种飘飘然的感觉。
渐渐地，桃花感到眼皮越来越沉，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在半梦半醒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桃花再次醒来，已是夜幕降临。她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大声喊道：“小兰，我饿了，快拿点心来！”
然而，小兰并未如往常一样迅速出现。桃花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看到小兰正在院子里和金钏说话。
“小兰，你聋了吗？我叫你拿点心，你在这里磨蹭什么！”桃花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小兰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解释：“小姐，我……我这就去准备。只是今日厨房准备的点心都已经送完了，我得重新去做。”
桃花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冲上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小兰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姐，您别生气，我马上就去想办法。”
桃花余怒未消，又骂了几句，才转身回到房间。
小兰委屈地看着金钏，泪水夺眶而出：“金钏姐姐，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自从遇到那个孙通，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没这么过分啊。”
金钏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兰，你也别太伤心。桃花姑娘最近受了不少委屈，又被那孙通迷了心智，才会这样。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多忍耐些。”
小兰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可我真的害怕，桃花小姐吃的那个什么五石散，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她现在越来越疯狂，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金钏摇摇头：“咱们能做的，只有劝劝她。但看她现在的样子，怕是听不进去。你以后多留点心，尽量顺着她，别再惹她生气了。”
小兰点点头，无奈地转身去厨房，为桃花准备点心。
小兰脚步沉重地走进厨房，厨房内热气腾腾，伙夫们正忙着各自的活儿，菜刀与案板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走到存放食材的柜子前，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却有些出神。
一想到桃花小姐因五石散而变得日益疯狂的模样，小兰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小兰，你愣着干啥呢？”一旁的伙夫老张见小兰发呆，出声问道。
小兰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啥，张叔，我给桃花小姐准备点心呢。”
说着，她拿起一些面粉，开始熟练地揉面。在揉面的过程中，小兰的思绪却飘远了。
她想起了一开始伺候桃花的时候，那时候桃花还没成为花魁，还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待人接物都十分和善。
可自从和苏烟烟斗起来后，桃花脾气就越来越坏，最近接触了五石散，一切都变了。
桃花小姐变得喜怒无常，有时会莫名地大笑，有时又会突然大发雷霆。
与此同时，金钏来到桃花的房间外，轻轻敲了敲门：“桃花小姐，您在吗？”
屋内传来桃花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金钏推开门，只见桃花斜靠在榻上，眼神迷离，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想必装着那害人的五石散。
“桃花小姐，您今日感觉如何？”金钏轻声问道。
桃花瞥了金钏一眼，冷笑一声：“我能有什么感觉？你们是不是又想劝我别吃这五石散了？”
金钏赶忙摆手：“小姐，我们只是担心您的身体。这五石散毕竟来路不明，听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桃花坐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你们懂什么！这五石散能让我忘却烦恼，让我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仙境。我现在快乐得很，你们别再来烦我。”
金钏还想再劝，这时小兰端着点心走了进来。小兰将点心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说：“桃花小姐，您吃点点心吧。”
桃花看了看点心，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口中嚼了嚼，却突然脸色一变，将口中的点心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难吃死了，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将桌上的点心一把扫到地上。
小兰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跪下：“桃花小姐，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好，我马上重新做。”金钏也跟着跪下：“小姐，您别生气，小兰也是一番好意。”
桃花却不理会她们，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都背叛我，都想害我……”
突然，她停下脚步，看向窗外，眼神中充满了疯狂：“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才是最厉害的，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说完，她拿起五石散，又往嘴里倒了一些。
金钏和小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金钏悄悄对小兰说：“你快去请府里的大夫来，就说桃花小姐情况不好。”小兰点点头，起身匆匆跑了出去。
小兰在府里一路小跑，遇到了正要出门的管家。管家见小兰神色慌张，问道：“小兰，你这是怎么了？跑这么急。”
小兰喘着粗气说：“管家，桃花小姐她……她又发病了，情况很不好，金钏让我去请大夫。”
管家皱了皱眉头：“这桃花小姐，怎么总是这样。你快去请大夫，我去看看。”说完，管家朝着桃花的房间走去。
小兰来到大夫的住处，用力敲门：“大夫，大夫，您快醒醒，桃花小姐病了，情况危急。”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怎么了？这么着急。”
小兰将桃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大夫赶忙收拾药箱，跟着小兰往桃花的房间走去。
而在桃花的房间里，桃花的情况愈发糟糕。她开始胡言乱语，双手在空中乱抓，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管家和金钏在一旁试图安抚她，却无济于事。
“小姐，您冷静点，大夫马上就来了。”金钏焦急地说道。
桃花却一把推开金钏：“走开，你们都别碰我！我看到他们了，他们来索命了……”
就在这时，大夫和小兰赶到了。大夫赶忙走到桃花身边，为她把脉。只见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些草药，对小兰说：“你快去煎药，一刻也不能耽搁。”
……
苏烟烟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目光呆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原本娇嫩光滑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有的疹子已经破裂，渗出淡黄色的液体，结成了难看的痂。
这些疹子如同恶魔的爪痕，肆意地毁坏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苏烟烟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自己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那些疹子时，猛地缩了回来，仿佛害怕自己的手也会被这丑陋所侵蚀。
“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苏烟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换了身衣服出去找大夫。
苏烟烟站在城内最负盛名的回春堂药铺门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与焦虑。她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纱，确保没有一丝肌肤外露，才缓缓迈进药铺。
药铺内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气，木质的货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罐，伙计们在其间忙碌穿梭，称量草药、包扎药包。
苏烟烟径直走向坐在柜台后的老大夫，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大夫，求您救救我，我这脸……”
她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揭开面纱，却又在中途停住，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老大夫抬眼，目光透过老花镜，温和地看着苏烟烟：“姑娘，莫急，先坐下慢慢说。”
苏烟烟依言坐下，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揭开了面纱，露出那张布满红疹子的脸。
疹子有的已经化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味。周围的伙计们不禁发出几声惊呼，随后又迅速低下头，假装忙碌。
老大夫凑近，仔细观察苏烟烟的脸，眉头越皱越紧。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苏烟烟脸上的疹子，苏烟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老大夫问道：“姑娘，这症状多久了？发病前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苏烟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回答道：“大概一个月前开始的，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起初只是几颗小红点，我没在意，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
老大夫沉思片刻，起身在药柜间翻找，拿出几个药罐，闻了闻，又摇了摇头。
他回到苏烟烟面前，叹了口气：“姑娘，你这病症极为罕见，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疹子。这方子……怕是有毒性。我这里有几味清热解毒的草药，你先拿回去煎服，每日三次，看看有无效果。”
苏烟烟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切地问：“大夫，这药真能治好我的脸吗？”
老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姑娘，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这病棘手得很呐。”
苏烟烟付了重金，接过药包，千恩万谢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