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2页)

 ,她就不会落到那亡命之徒的手里头了?”

 她口中嘟囔个不停,知虞这才发觉原来这一趟自己竟也受了许多伤。

 但因为没有人关心,所以她自己也没能立刻发现……

 “这也只是一时的,往后等你到了年龄放出府去,你便不用再做从前那些坏事了。”

 原身的命运结局若注定凄惨,多半也是种恶果得恶果的报应,说声活该都不为过。

 可絮絮赤子心肠,并不是天生坏心眼的人,兴许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絮絮却道:“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奴婢只知道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知虞不愿驳她,只轻轻道:“快了……”

 等剧情补全之后,男女主有没有在一起,也许也未必会引起后面血流成河的修罗场面。

 至少,在沈欲坠入低谷的那段光景,知虞已经力挽狂澜,尽力没有让他太过于凄惨,也不至于当时便心理阴暗了下来?

 抱着一种侥幸的念头,她也只能暂且这样安慰自己。

 只等属于原身的剧情结束之后,她必然会用这次重获新生的机会好好生活。

 在这天到来之前,处于剧情一环的柳嬷嬷自不会轻易放过知虞连番的差错。

 苑子里伺候的婢子一下子少了不少。

 说是要带走排查嫌疑,顺道调丨教一下规矩方面的事情。

 带走的都是沈府出身的下人,规矩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在这次背负了重重罪名回来府里以后,吃穿用住的条件也都极大地缩减了起来。

 纵使如今已经度过了最为严寒的冬日,可春寒料峭的天还是冷的。

 絮絮不怎么怕冷都还未曾察觉,直到这日瞧见夫人从那柜子里拖出来一件厚重的袄子披裹在身上,这才察觉夫人怕冷怕的厉害。

 “夫人,那柳嬷嬷欺人太甚!”

 絮絮在她手边呵气,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眼前的美人看似闷不做声,可实际上,知虞却在细致地回忆着当下与书中近乎同步的每一个细节。

 书里的沈欲在给原身休书前的一段光景,原身几乎没有一日好过的光景。

 除了絮絮以外,所有的婢子都被遣散。

 就连屋里取暖的炭盆也生生减半。

 更别说遭到了柳嬷嬷那些人多少欺负。

 最终拿到沈欲给出的休书时,原身的不甘与屈辱几乎

 都要积满。

 后来秉持着不作不死的精神,自然还要继续作妖。

 “也许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知虞清楚地记得,书里沈欲给出休书之前,原身所遭受到的待遇与当下情形几乎重合的一致。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吩咐竟都出自于柳嬷嬷的口中,而非沈欲。

 细想之下,这点变动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沈欲会随着她一起掉下坡去,受伤回府又几度高烧昏迷,在书里也是从未有过的。

 虽说大致的走向几乎都没有任何改变。

 但悬在心尖上始终有一份不安的情绪。

 毕竟好几次想要得到可以保障自己退路的休书都不能成功。

 这次便突然好似就能得到,知虞反而觉得很是古怪。

 接连几日天气都不见回暖,屋子里烧光了余下的碳,之后便一点都索要不来。

 絮絮气冲冲地跑去找人理论。

 待知虞一觉睡醒,发觉茶壶中甚至都没有了水。

 口渴得颇有些难受,正想要出门查看时,便瞧见絮絮竟浑身潮透的模样。

 “是柳嬷嬷……”

 在夫人追问了缘由后,絮絮才心虚地交代,“因为……因为奴婢骂了她。”

 “谁让那柳嬷嬷故意不让人给奴婢炭,奴婢路上撞见了她便没忍住骂她迟早会遭报应,她就让人将奴婢按到水缸里去。”

 絮絮说起来便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过还好,奴婢皮糙肉厚,没什么感觉。”

 知虞几乎全程沉默的听她说完。

 “真没有感觉?”

 脑袋被对方粗鲁抓住头发按在水缸里喘不上气的时候,真的会一点点难受滋味都没有?

 “真没有。”

 见夫人竟要亲自给自己动手擦头发,絮絮赶忙道:“夫人,让我自己来吧。”

 知虞便将手里的细布给了她,随即便兀自起身出了屋去。

 絮絮余光瞥见了心中的不安才一点一点浮上了面颊,后悔地拍了拍自己这张破嘴。

 夫人明明交代过不要额外生事,可她还是没能忍住。

 絮絮心里愈发懊恼,却又不敢再惹夫人生气。

 可她不知,知虞出去时顺道从一口井里打了桶水。

 知虞过去时,今日恰好是柳

 嬷嬷寿辰。

 对方正坐在雅轩中听人表演,是沈蓁请来的两个口舌灵活的婢子唱戏。

 可谁曾想,听到一半,便一桶水浇到了身子上,并着桌上摆好的丰盛吃食酒水,新袄新鞋也全都脏污湿透。

 柳嬷嬷不可置信地从凳上跳起了身,便瞧见了那位夫人提着空桶,雪白的面颊紧绷。

 “夫人怎敢如此对待柳嬷嬷……”

 旁边的仆妇尖声叫嚷,仿佛知虞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知虞却只是扔掉手里的水桶,没有分毫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嬷嬷

 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狗,若狗会咬主人,那就是一条该拖出去打死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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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鞋可是姑娘给老奴熬了数个晚上才做好的,老奴如何被夫人折辱自然都无妨,可这样一来无疑是折损了郎君与姑娘的颜面?”

 “夫人您肆意踩踏的可不是老奴,而是他们啊。”

 ……

 沈欲喝药时,便听见外头婆子哭天喊地的动静。

 往常说是樨落院那边的人来求见,沈欲一应都会待见,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隔着厚重的垂帘,那婆子惯是精通添油加醋的卖惨行径,只把夫人今日泼水的事情狠狠地告上一状。

 “郎君都不知那位夫人有多坏……”

 “我们姑娘眼睛都熬花了,手指也戳出血洞,这般才给嬷嬷辛苦做的一双新鞋,便全都因为夫人的妒恨给毁了!”

 “竟然泼了水么?”

 里头男人喜怒不辨的声音缓缓传来,“她这坏事做的可真不像话。”

 “谁说不是呢,可怜我家姑娘手指都戳出血洞……”

 “那可怎么办?”

 不顾白寂的脸色难看,沈欲径直将覆在背上的一块膏药撕开。

 裂开的痂痕里渗出一缕血径直顺着苍白宽大的脊背向下流淌。

 连擦拭的程序都省了下来,直接披上了一件玄黑的内衫,将那血渍掩盖。

 榻上的男人似掩唇轻咳了声,随即提议,“不如让她去给嬷嬷敬茶赔个不是如何?”

 这答案几乎完全都超出了婆子的目的,对方怔了下立马眉笑颜开地道谢离开。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絮絮看了一眼闭在屋里的夫人。

 在夫人朝那笼络人心无数的柳嬷嬷泼了水后,就好似彻底撕开了一些下人们所有压抑的不满。

 夫人这样坏,这样不讲道理。

 嬷嬷一年只有一次的寿辰上也这样欺负一个老人家,心肝可还是人?

 就算闭紧门缝,也都会有声音传进来。

 絮絮轻声道:“夫人别放在心上,奴婢去拿盒药膏给夫人用可好?”

 夫人细嫩的手掌,为了提那桶水,也磨得微微红肿。

 见夫人点头应下。

 絮絮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出了门去。

 只是这一次走出去后,絮絮发现这一路上许多仆人都在小声讨论夫人过去做过的事情。

 “夫人不高兴就喜欢扔东西,有次砸在我头上,我额角现在都还留着疤呢!”

 “就是,夫人先前还为了欺负沈姑娘,故意罚我下跪,不准我起来,那天我生生熬了一晚上,怕得我险些以为自己会熬不到天亮呢……”

 这些人七嘴八舌,这时候一起讨论起来,开始落井下石。

 若放在从前,絮絮听到这些话肯定会觉得很是难堪。

 可现在絮絮心里却鬼使神差地否认她们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

 夫人和从前都不一样了……

 可过去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

 被伤害过的人,难道连落井下石的资格都没有吗?

 有的。

 所以絮絮并不去理睬她们。

 她反而径直去了樨落院要去找到沈蓁。

 旁人也就罢了。

 姑娘过去刁难过沈蓁,可沈蓁何尝不欠夫人的。

 夫人背地里帮了她那么多,她不能光享受着夫人给她带来的利益,而什么都不回报分毫。

 往日里夫人都令她守口如瓶。

 但这次柳嬷嬷实在欺人太甚,絮絮偏要提前告诉沈蓁,告诉她今日安逸的生活有多少都是她们夫人背地里给她换来的。

 “你竟然想见我们姑娘,可我们姑娘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