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十室之邑,好学之光不灭(第2页)
在云南丽江的纳西族东巴文化博物馆,保存着一本清代的东巴经手抄本。经书的作者是一位名叫和士成的普通纳西族人,他在序言中写道:“吾家十室之宅,世代以耕读为业。虽无名师,然每得一书,必父子相传,昼夜诵读。” 这种在少数民族地区延续的好学传统,证明孔子所说的 “十室之邑” 的好学精神,早已超越了地域与民族的界限。和士成生活的年代,纳西族还没有自己的文字学校,他就自己在家中教子女学习东巴文。据他的后人回忆,“祖父常常在火塘边教我们认字,每一个字都要讲出它的来历和含义,直到我们完全理解为止”。和士成的好学,不仅传承了纳西族的文化,也为民族间的文化交流做出了贡献。
清代的曹雪芹,在创作《红楼梦》的过程中,也展现出了极致的好学精神。他 “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为了写好书中的诗词,他 “遍读唐诗宋词,学习其格律意境”;为了描写贵族生活,他 “走访故老,了解旧时礼仪习俗”。在《红楼梦》的手稿中,有许多修改的痕迹,有的诗词改了几十遍,有的情节调整了多次,可见他对创作的精益求精。曹雪芹的好友敦敏在《题芹圃画石》中写道:“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垒时。” 这种将学问融入创作的精神,让《红楼梦》成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
四、市井中的智慧
清代乾隆年间,北京琉璃厂有一家名为 “汲古阁” 的书铺,掌柜的是位名叫张松年的普通商人。他虽未考取功名,却精通版本目录之学。学者戴震曾在日记中记载:“松年虽市井人,然于古籍版本之辨,远胜许多儒生。每与论学,必出新见,皆由平日留心钻研所致。” 这种在市井中孕育的学问,让 “十室之邑” 的好学精神有了更鲜活的注脚。张松年的书铺里,不仅卖书,还常常聚集着一些学者文人,他们在这里交流学问,讨论问题。张松年虽然是商人,却从不唯利是图,遇到家境贫寒的学子,他常常免费赠书。他说:“书的价值不在于卖出多少钱,而在于被多少人读懂。”
近代的齐白石,出身贫寒,早年做过木匠。他在《白石老人自述》中说:“吾初学画,无师可拜,见人画得好,便偷偷模仿。夜间无灯,就着月光练习。” 为了学习篆刻,他曾 “剖石三千”,手指磨出厚茧也不放弃。这种在平凡生活中对技艺的执着追求,正是 “好学” 精神的生动体现。齐白石在学画的过程中,还特别注重向生活学习。他 “观察鸡雏的形态,常常蹲在鸡窝旁一整天;描绘虾的游动,就在鱼缸边仔细观察”。他的画作之所以生动传神,正是因为他的好学不仅仅是模仿,更是对生活的深刻感悟。
在上海的弄堂里,曾住着一位名叫顾廷龙的古籍版本学家。年轻时他在银行当职员,业余时间全部用来研究古籍。他在日记中写道:“每日下班,即往书肆,见有善本,虽节衣缩食必购之。夜则展卷细读,不知东方之既白。” 这种在繁忙工作中对学问的热爱,让他最终成为一代学术大家。顾廷龙还创办了合众图书馆,收藏了大量珍贵的古籍文献。他说:“我的愿望是让更多的人能读到这些好书,从中学到知识和智慧。” 他的好学,不仅在于自己求知,更在于分享知识,这种精神让 “十室之邑” 的好学之光更加明亮。
民国时期的上海,有一位名叫陈阿翠的洗衣妇,她虽然不识字,却有着强烈的求知欲。她常常请人把报纸上的新闻读给她听,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反复追问。后来,她还向邻居家的孩子学习认字,“白天洗衣,晚上认字,一年下来,竟能读简单的书信了”。陈阿翠的好学,或许没有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她那种对知识的渴望,同样是 “好学” 精神的体现。在那个年代,像陈阿翠这样的普通民众还有很多,他们虽然身处社会底层,却从未放弃对知识的追求,正是这种遍布市井的好学之心,构成了中华文化最深厚的根基。
五、传承中的创新
当代数学家陈景润,在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斗室中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他的同事回忆:“景润的屋里,除了床和桌椅,全是书和演算纸。他常常几天几夜不睡觉,实在困了就趴在桌上打个盹。” 这种对科学的痴迷,与孔子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 的好学精神一脉相承。陈景润在研究过程中,遇到了许多困难,但他从未退缩。他说:“科学研究就像登山,只有不断向上攀登,才能看到更美的风景。” 为了攻克哥德巴赫猜想,他查阅了国内外大量的文献资料,做了无数次的演算,甚至在病床上也不忘思考问题。他的好学,不仅在于勤奋,更在于执着和创新。
敦煌研究院的樊锦诗,扎根大漠数十年,致力于敦煌壁画的保护与研究。她在《我心归处是敦煌》中写道:“刚到敦煌时,对壁画一无所知,就从最基础的临摹学起。每天对着壁画,一画就是十几个小时。” 这种在艰苦环境中对学问的执着,让古老的敦煌艺术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生机。樊锦诗不仅注重对敦煌壁画的保护,还积极推动敦煌文化的数字化传播。她说:“我们要让更多的人了解敦煌,爱上敦煌,这就需要我们不断学习新的技术和方法。” 她的好学,体现了传统与创新的结合,让古老的文化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更好的传承和发展。
在贵州的大山里,乡村教师支月英坚守讲台四十余年。她在日记中写道:“我没读过多少书,但我知道,要让山里的孩子走出大山,自己就得先学好。” 她利用课余时间自学,把城里带来的教材翻得卷了边,这种在平凡岗位上对知识的渴求,让 “十室之邑” 的好学之光,照亮了山区孩子的求学之路。支月英不仅自己好学,还鼓励学生们努力学习。她常常对学生说:“山里的条件虽然艰苦,但只要你们有好学之心,就一定能走出大山,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在她的影响下,许多学生考上了大学,成为了有用之才,他们又把好学的精神带回了家乡,形成了良性循环。
当代作家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并没有停止学习的脚步。他说:“获奖只是对我过去创作的肯定,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还要继续学习,不断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 莫言常常深入生活,“到农村去体验生活,和农民聊天,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从生活中汲取创作的灵感。他还广泛阅读国内外的文学作品,学习不同的写作技巧和风格。莫言的好学,让他的创作不断突破自我,为读者带来了更多优秀的作品。
六、生生不息的力量
在浙江宁波的天一阁,保存着一份明代的 “族规”,其中写道:“吾族虽居乡野,十室之邑,必有学堂。子弟七岁必入学,违者家长受罚。” 这种将教育视为家族命脉的传统,让好学精神在民间代代相传。天一阁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私家藏书楼,它的创建者范钦 “性喜藏书,每至一地,必访求典籍”。他的这种好学精神,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范氏后人。范氏家族的子弟,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不少人成为了着名的学者和文人。
在江苏苏州的平江路,有一家名为 “传是楼” 的旧书店,店主是位年过七旬的老人。他说:“我爷爷是开书店的,我父亲也是,到我这已经三代了。我小时候,父亲就教我 “卖书先懂书,每本书都要读透了,才能给顾客讲出个子丑寅卯。” 老人的父亲曾告诉他:“书是活的,你对它用心,它就会给你回报。” 如今,老人依然保持着每天读书的习惯,“早上开门前读一个小时,晚上关店后再读一个小时,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在这家小小的旧书店里,书籍堆积如山,却井然有序,每本书上都贴着老人手写的便签,记录着书籍的内容概要和阅读心得。常有年轻人来这里看书,老人总是耐心地为他们推荐合适的读物,分享自己的读书体会。这家 “传是楼”,就像一个小小的文化驿站,让好学的精神在市井中不断传递。
在安徽歙县的徽州古城,有一座名为 “竹山书院” 的古建筑,它始建于清代,是当时徽州地区着名的民间书院。书院的墙壁上,至今还保留着当年学子们写下的读书誓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据《徽州府志》记载,竹山书院的学子们 “每日寅时即起,诵读至酉时方休,其间除三餐外,不稍懈怠”。他们来自周边的 “十室之邑”,家境大多并不富裕,却都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望。书院的经费主要来自当地乡绅的捐赠和学子们的自筹,即使在经费紧张的时候,学子们也会 “以薪换烛,以粮换书”,坚持学习。竹山书院培养了大批人才,仅清代就走出了十几位进士,他们把在书院学到的知识和好学精神带到了全国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