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7章(第2页)

“那支箭,不是白挡的,他高阳是什么人?是宁肯掀翻桌子也不肯吃亏的主儿,他欠了我的命,欠了我的情,想赖掉?”

吕有容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她望着夜空里那轮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道。

“他这个人,是属狼的,看着蔫了,其实是在等时机,您以为苏家闹得越大,藩王来得越多,仇人来的越多,想要发难的人越多,他就越不敢来?”

“错了。”

“这满城的红绸,这扎堆的藩王,这全长安的眼睛,对他来说,不是阻碍,是戏台。”

“他就是那种人,越是人多,越是难搞,他越要跳出来,告诉所有人,这出戏,得按我的本子唱。”

吕震怔怔地看着她,这个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浑身是棱角的女儿,此刻脸上没有了逼婚时的决绝,只有一种近乎通透的笃定。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吕有容刚学骑射时,摔了胳膊,青紫了一大片,却咬着牙非要再骑一次,说 “怕了一次,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原来,她从未变过。

吕震不说话了,转身离去,暖阁里又剩了吕有容一个人。

她重新坐下,打开那本被翻得卷了角的话本,那是高长文写的最 “香艳” 的那一版。

抛开一些看的令人眼红的内容,她指尖缓缓划过 “河西挡箭” 那段,高长文写得乱七八糟,却在结尾加了一句:“女子虽弱,为爱则刚,纵万箭穿心,亦要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