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梦想当咸鱼
第1536章 新制度(第2页)
告示牌下,仓场司的小吏支起了桌子。几个旧日因伤致残、只能靠家人浆洗或捡煤渣糊口的矿工,在家人的搀扶下,哆哆嗦嗦排着队。
一个断了胳膊的汉子,用仅剩的左手,在抚恤名册上按下一个歪扭的指印。小吏数出一百两银子,沉甸甸的放在一个布袋里,放在桌上。
汉子用左手抓起那布袋,银子碰撞的清脆声响让他浑身都在抖。他旁边的妻子抱着瘦小的孩子,扑通跪倒在地,朝着仓场司衙门的方向砰砰磕头。
丙字区排屋,王栓柱家的破木门被推开。疤脸工头站在门口,脸上没了往日的戾气,反而有些僵硬的不自在。他身后跟着个抱着小钱箱的杂工。
“王栓柱,”疤脸工头的声音干巴巴,“按新东家规矩…你…腿残了,定的是次重残。月抚恤五两。”他示意杂工把钱箱打开,拿出五两碎银。
王栓柱媳妇愣在炕边,抱着孩子,忘了呼吸。王栓柱挣扎着想坐起来,那条扭曲的腿疼得他龇牙咧嘴。
杂工把五两银子放在炕沿上,银子沉甸甸地压着破旧的炕席。
“还有…”疤脸工头从怀里摸出一块新刻的小木牌,上面刻着“矿恤”二字和一个编号,“牌子拿好。每月初一到仓场司,凭牌子领钱。”他把牌子丢在钱串旁边,像甩掉一个烫手山芋,转身就走,脚步有些仓促。
王栓柱呆呆地看着那堆在昏暗油灯光下泛着微光的银子,又看看那块冰凉的新木牌。他伸出颤抖的手,抓起一块银子。
铜板冰冷的触感如此真实,沉甸甸地压在掌心。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哭,又像是笑,最后猛地将脸埋进那冰冷的银子里,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北境矿场巨大的洞口,下矿的号子吹得格外嘹亮。等待的队伍比昨日长了一截。新来的矿工脸上少了些恐惧,多了点狠劲。
老矿工们下洞的动作似乎也利索了些。监工的鞭子甩得少了,呵斥声依旧,但矿洞里传出的凿击声,却比往日更密集、更沉重。一块块带着新鲜断口的北境,被源源不断地运出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