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2章 这腿得重接(第2页)

 

只准搬砖和泥!工钱一样谁也不能少了!少一文,老子扒他的皮!”赵老黑的声音带着戾气,新疤脸工头立刻像赶羊一样,把那几个半大孩子粗暴地推搡着,带离了矿场洞口。

 

下矿的队伍重新排好。少了那几个单薄的身影,队伍似乎更沉了些。新立的排险队穿着特制的厚皮坎肩,扛着撬棍和粗绳,跟在最后。他们眼神警惕,像一群准备踏入兽穴的猎犬。

 

矿场深处,沉闷的撞击声似乎比往日更密集。坑道里,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几个老矿工正用粗大的硬木替换那些发朽的旧支柱。新木散发着松脂的清香,直径足有一尺多,深深楔入岩缝。负责督查的工头拿着皮尺,仔细丈量着支柱间距,手指在冰冷的岩壁上划过刻好的标记线。

 

“赵爷…这…这也太密了…”一个矿工抹了把汗,看着几乎挨在一起的粗壮支柱,忍不住小声嘀咕,“费木头不说…干活也碍手碍脚…”

 

赵老黑正亲自钻进来查看,闻言猛地回头,眼珠子一瞪:“费木头?费你娘的头!碍手碍脚?碍手碍脚总比被砸成肉泥强!东家的话是铁打的!再让老子听见一句屁话,鞭子伺候!”

 

他抬脚狠狠踹在岩壁上,震落一片煤灰。那矿工吓得缩起脖子,再不敢言语。督查工头手里的皮尺,像一条冰冷的铁律,无声地悬在每个人头顶。

 

黑石医馆坐落在城东僻静处,新起的青砖大瓦房。门廊宽阔,能并排抬进两副担架。浓烈的草药味混合着硫磺皂的气息,从门里飘散出来,驱散着寒风。

 

几副蒙着白布的担架被矿场巡卫抬进大门。担架上的人,有的腿怪异地扭曲着,裹着渗血的灰布。有的胸口凹陷,呼吸微弱;有的昏迷不醒,脸上糊满煤灰和干涸的血痂。王栓柱拄着拐,拖着残腿,跟在最后面。他是自己走来的,那条腿走久了钻心地疼。

 

医馆里热气蒸腾。一排排矮炕烧得温热,铺着干净的草席。穿着靛蓝粗布短褂的药童穿梭忙碌,端着一盆盆冒着热气的药汤和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