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梦想当咸鱼
第1547章 暂时如此吧(第2页)
王栓柱拄着拐,胸前挂着“矿恤”牌,被王疤子指派的巡卫“请”到院坝边维持秩序。他瘸着腿,硬着头皮,拦着那些想插队、想往里硬挤的狂乱乡民。
一个抱着滚烫婴儿的妇人扑到他脚下哭嚎:“大哥!行行好!让俺先进去吧!娃烧得快没气了!”王栓柱看着妇人怀里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嘴唇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想侧身。旁边巡卫的硬木棍立刻戳在他腰眼上!
“肃静,这里不得喧哗!”巡卫眼神凶狠。
王栓柱浑身一僵,那条伤腿隐隐作痛。他咬咬牙,硬起心肠,用拐杖拦住妇人:“…排队…后面…排队去…”声音干涩嘶哑。妇人绝望的哭嚎像刀子扎进他耳朵。
第七日,黄昏。
最后一点惨白的日头被北境城方向涌来的铅云吞没。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回春堂乌黑的瓦顶上。院坝里依旧挤满了人,但队伍已有了僵硬的秩序。初判堂的灯火通明,老者沙哑的问诊声、提笔的沙沙声、药童引路的吆喝声,在浓烈的药味和汗臭中机械地重复。
药局库房门口,最后几袋清瘟草被倒进沸腾的大锅。管库账房看着空荡荡的库房和堆积如山的药渣麻袋,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门槛上,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金针房里,最后一个被剜去毒疮的汉子裹着白布被抬出。雪白的墙壁早已布满擦不净的污渍和喷溅的暗沉血点。老大夫坐在矮凳上,看着药童用硫磺皂水一遍遍擦洗地面,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握惯了刀的手微微颤抖。
悬瓶廊里,最后一滴药液从琉璃瓶中滴尽。药童拔下针头,疲惫地收拾着空瓶。纵横的琉璃管壁上,残留着水渍和难以清除的污痕。空气里那股混杂了太多病气的药味,浓得化不开。
季如歌站在回春堂最高的阁楼窗前。玄色大氅纹丝不动。她俯视着
寒风裹挟着药味、汗味、血腥味和隐隐的哭嚎声,从敞开的窗缝钻进来。她的目光掠过院坝里黑压压、在寒风中瑟缩却依旧不肯离去的人群,掠过灯火通明的初判堂,掠过悬瓶廊那纵横交错的、映着灯火的琉璃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