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梦想当咸鱼
第1550章 求求你救救我家人(第2页)
他喉头剧烈地滚动着,仿佛有什么沉重无比的东西死死堵在那里,让他几乎窒息。那东西太沉了,沉得压弯了他本就佝偻的脊梁。
嘴唇翕动了许久,最终,只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某种刚刚开始挣扎的松动:“…先…先治病。”
张太医那句“先治病”哽在喉咙里,声音粗粝,像砂石摩擦。他猛地转身,避开妇人感激涕零的脸和周围那些灼热的视线,快步走向季如歌带来的药箱。湿透的破棉袍紧贴着他嶙峋的背脊,微微发抖。
李太医和陈太医也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沉默地围拢过来。屋里弥漫着艾灸的焦糊味、雨水的土腥气,还有孩童退烧后微弱的汗味。三人不再看任何人,目光只锁定在那药箱上。
“针。”李太医伸出手,声音依旧干涩,却没了之前的嘶吼,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专注。季如歌立刻将装着银针的布包递过去。他枯瘦的手指捻起一根细针,毫不犹豫地刺入孩子另一处穴位,指尖捻转,沉稳有力。
张太医则翻出药箱里的纸笔——那是季如歌特意准备的。他沾了点雨水,直接在粗糙的纸上飞快书写药方,字迹刚劲潦草。
“防风三钱,钩藤五钱,羚羊角粉一分……”他念着,陈太医立刻在药箱里翻找,迅速将几味药材拣出,放在一片干净的油纸上。张太医写完,一把撕下药方,塞给旁边还在发愣的老汉:“马上去医馆抓药!熬好送来!快!”
老汉如梦初醒,抓着那张湿漉漉的纸,连滚爬爬冲进雨幕。
孩子脱离了惊厥的危险,但高烧未退,气息依旧急促。李太医的针稳稳留在穴位上。张太医又俯身,仔细查看孩子的舌苔、眼睑。陈太医则再次搭上孩子细弱的手腕,凝神诊脉。
三人围在孩子身边,动作默契,几乎没有言语交流。那妇人抱着孩子,大气不敢出,只是眼泪无声地流,看着这几个昔日被所有人避之不及的“老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