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猩红降临

黎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清亮或沙哑，而是带着一种仿佛从亘古深渊中传来的低沉与威严，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敲打灵魂的鼓点。猩红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在他周身翻涌，那些斑纹顺着脖颈向上蔓延，爬过脸颊，在眼角勾勒出诡异的纹路，与那双此刻已不再是三勾玉写轮眼的瞳眸交相辉映——那是一双燃烧着猩红火焰的竖瞳，冷漠地俯视着下方的拟似律者，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这是黎吗……？！”西琳最先失声惊呼，尽管她从未亲眼见过这个样子的黎，这种感觉她体验过，那股霸道到令人窒息的威压，那种凌驾于一切崩坏能之上的绝对掌控感，让她瞬间联想到了数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神明。

 她忘了手臂的剧痛，忘了周身缠绕的藤蔓，眼中只剩下那个被猩红能量包裹的身影，满是难以置信。

 陆清雪捂着流血的手臂，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她能感觉到那股威压中蕴含的力量是如此陌生而恐怖，甚至让她体内的圣痕都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敬畏与不安。这真的是黎吗？可他身上的气息，他眼中的冷漠，都与那个会喊她“清雪”、会在危急关头挡在她身前的少年判若两人。

 春川寻更是目瞪口呆，他操控的牛形崩坏兽因为那股威压而瑟瑟发抖，几乎要挣脱他的控制。他不知道黎究竟怎么了，但他只知道此刻的黎散发出的气息，比他见过的任何崩坏兽都要可怕，那是一种仿佛能轻易碾碎世界的绝对力量。

 拟似律者脸上的癫狂笑容僵住了，它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类”体内涌动的能量，与它所认知的崩坏能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更古老、更纯粹、也更具毁灭性的力量。本能的恐惧让它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复眼中的猩红光芒竟出现了一丝动摇。“你……你是什么东西？！”它的声音不再癫狂，反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东西？”被盖提亚占据身体的黎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蔑视，“凭你，也配询问我的名讳？”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

 拟似律者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便狠狠砸在了它的面门！“砰！”的一声巨响，它庞大的身躯竟被这一拳硬生生砸得向后倒飞出去，撞在洞窟顶端的岩壁上，无数碎石簌簌落下。那深紫色的藤蔓组成的“皮肤”在这一拳下如同纸糊般凹陷开裂，紫色的汁液四溅。

 “速度……怎么会这么快？！”拟似律者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再次遭受重击。盖提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它的侧面，一脚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踹在它的躯干上。又是一声闷响，拟似律者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撞断了数根用来支撑洞窟的巨大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