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苏辙和章惇(第2页)

 姜唐佐说:“先生要是身体情况好转……唉,学生祝先生在此安然。”苏辙身体已不适合奔波,再则,他说出他兄长苏轼生前不愿北上,何况他。

 苏辙笑道:“我兄长葬于定边,眉州祖坟无人看护,我就去那里陪着祖宗吧。”(历史上,苏辙和苏轼墓比邻而居。)定边众人会希望他颐养天年,当然希望他在那边,只是人生多有遗憾。“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姜唐佐道:“学生告退。”

 苏辙却是道:“我来补足我兄长留下的笔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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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长茅间有异芳,风流稷下古诸姜。适从琼管鱼龙窟,秀出羊城翰墨场。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锦衣今日千人看,始信东坡眼力长。(宋.苏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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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辙写下这诗,也为姜唐佐弥补最后的遗憾。

 苏轼赠给姜唐佐一诗只有两句,曾言等姜唐佐高中再来补齐,时过境迁,姜唐佐就未去参加贡举,苏轼本人已经离世。

 苏辙还未离世,只是他的未来已经定格,他的政治人生已经关上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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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传来另外一个让人叹息的消息,章惇因病去世。

 章惇在前面几次贬谪中,也应了自己内心所思,该报就报,他和苏辙一样,被贬谪到了雷州。历史开了一个玩笑,章惇当年行文要求贬谪官员不得私自住在民宅,雷州贬谪的官衙破败不堪,这让苏辙深受其苦。(这个行文有其指向性,并没有发往所有地方,只有雷州。)最后这个行文落到他自己头上,他也到了雷州,和苏辙一样无处安生。他们都必须待在那个四处漏风,屋顶漏雨的简陋的官驿。章惇用自己的爱憎分明给自己的最后做了一个注解。

 新党在清理完旧党后,章惇的情况有了很大的缓解,他儿子章援上奏说章惇的处境,官家和政事堂将其贬谪之地南移。

 崇宁年间,章惇在贬所湖州逝世,享年七十一岁,葬于湖州长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