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赫连勃勃

刘秀轻抚那页《封神演义》,恰好翻到姜子牙封神一节。*鸿^特,晓*税-徃/ *首^发,他忽然提笔,在书页空白处添下一行小字:

“先封民心,再封神;若民心未封,神亦枉然。”

墨迹未干,帐外传来欢呼——是降卒与百姓围坐篝火,共饮热汤。有人吹起羌笛,笛声沙哑,却带着奇异的欢快,像给这焦黑的土地,提前点起一盏灯。

灯芯跳跃,映得刘秀半边脸通红,半边脸隐在暗里,像一尊尚未完工的陶俑,一半已燃,一半尚温。他抬眼望向帐外,雪又飘了,却不再是刀,而是絮;不再是尸衣,而是衾被,轻轻盖住这片刚刚经受了炮火、洪水与哭嚎的大地。

蒲阳坡下,铁炮静静蹲坐,炮口尚有余温,却不再冒烟。炮身裂纹里,那八个冰字在月光下微微闪亮,像八颗早夭的星,又像八枚倔强的种子,等待来年——

等待来年春风一吹,焦土深处,先长出麦苗,再长出人心,最后长出真正的天下。

匈奴左贤王听说了铜马等义军正与汉军互殴,觉得有机可乘,但是又不敢冒险,就让赫连勃勃去河北了解一下,探探风声。

赫连勃勃吃到了贸易的甜头,也不想发动战争,连忙谏言互市互利。+d\u,a¢n`q.i-n-g\s·i_.~o?r!g·左贤王表面听了建议,心里却另有盘算。于是命赫连勃勃速去河北。

赫连勃勃一进入河北,就听说了常山太守邓晨不在常山,心里不觉得放下心来,觉得即使左贤王一时冲动,可能也没那么大的危险。

但是进而他就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邓晨居然有灵魂分身,灵魂分身能够代替他本人坐镇常山,不但能够处理政务,而且常山秩序井然。更有意思的是,最近传输来了灵魂分身还能治病。据说是给出了个方子治好了不治之症。

赫连勃勃决定亲自拜访灵魂分身,通过以前的老关系,终于见到了薛桂,提出了见邓大人,薛桂回绝不在,赫连勃勃提出要听说邓大人灵魂分身坐镇常山,见分身也行。

赫连勃勃想看看这个分身是否如传闻的那样厉害。因为他

心里怕邓晨不在常山的消息被左贤王得知,趁着邓晨不在和河北义军大战的空挡在像以前那样来个秋收大扫荡。

薛桂把赫连勃勃带到书房,赫连勃勃左瞧右看,未见任何人影,就问分身何在。·如\文?网′ !耕,欣*最,全′薛桂不客气的说,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给你传话。

赫连勃勃有点觉得传言不可信,无非就是故弄玄虚,可能根本不存在什么分身。于是就问:“听说大人分身能治病?”

薛桂反问:“你不信吗?”

“不如这样,我现在丧失了味觉,你们要是能够给我治好,我就给你们一千两,否则你们给我两千两可好?”

“好!”薛桂也是自信得很,直接就自作主张了,“稍等。”说完他就进入了里间。

薛桂把赫连勃勃的问题和赌约都说给了分身听。分身听出来了这赫连勃勃有点挑衅的味道,于是就想捉弄一下他。就吩咐薛桂:“你找点火油喷到他口腔里。”

“什么?这能治病吗?”薛桂疑问。

分身一番解释。

薛桂出来,让赫连勃勃等着,他去找药。薛桂出去交代一番,一刻钟的时间有人送来一个喷壶,壶里装满了火油。

薛桂让赫连勃勃张开嘴,我给你喷药,结果刚喷出一下,赫连勃勃跳开了,他也是跟河北做了近一年的生意了,什么没见过,这常山的火油他也是用过的,大喊大闹地说:“你怎么往我嘴里喷火油?”

“你怎么知道?”

“这火油的味道那么浓,傻子闻不出来。”

“恭喜你,你的味觉恢复了!”

赫连勃勃丢下一千两走了。

赫连勃勃捂着舌头逃出常山郡署时,满脑子都是火油味。他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味觉”也能成为财政支出——一千两银票,刚掏出手心还热乎,转眼就被薛桂笑眯眯塞进“常山建设基金”木箱。箱上贴着一副对联:

上联:火油治病,药到味回

下联:银两洗心,财去人安

横批:欢迎再来

“再来?我再来我就是你们匈奴的哈巴狗!”赫连勃勃对着空气发誓,可一发完誓,他又打了个喷嚏——火油余味蹿上脑门,辣得眼泪直流。路人见他堂堂匈奴使节,当街痛哭,纷纷围观:

“听说没?这位大人花一千两,买了口‘火油漱口水’!”

“常山出品,必属孤品!”

赫连勃勃羞得用貂裘裹头,一路小跑回传舍,边跑边骂:“邓晨,分身,薛桂,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不找回场子,就把‘赫连’二字倒着写!”

传舍里,他铺开羊皮纸,写下“复仇大计”四个大字。第一条:装疯卖傻;第二条:先装“失忆”——听说中原人最信“撞击疗法”,喷一下就能想起前世,再喷一下就能忘掉今生。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俩熊猫眼,再次晃进郡署,开口就演:“我……我是谁?这是哪儿?我钱包呢?”

薛桂端着早点出来,一脸“我懂我懂”的慈祥:“哎呀,这位客官,您这是‘间歇性火油后遗症’,俗称‘喷傻症’,得治!”

赫连勃勃心里偷笑:果然上当!

于是又被领进书房,这回薛桂连喷壶都没换,只是体贴地加了根吸管:“来,吸一口,回忆满满!”

赫连勃勃一看那熟悉的油亮液体,当场破功:“这不就是昨天喷我的火油吗?你们好歹换个包装!当我傻?”

薛桂一拍大腿:“哎呀!记忆恢复了!恭喜恭喜,一千两!”

赫连勃勃:???

他捂着钱包再次逃跑,边跑边骂:“中原人太卷了!连失忆都卷!”

连续两次被“恭喜”,赫连勃勃财政告急。他蹲在传舍,抱着算盘噼啪作响:再输一把,老婆本都得赔进去。于是第三日,他戴着俩黑眼圈、拄着根盲公棍,一步一哆嗦摸进郡署,开口就是:“我眼神越来越不济,看啥都带‘缩水滤镜’,求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