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林晓棠(第2页)

 婴儿啼哭刺破黎明，林晓棠的指尖触到剖腹产刀口的缝合线。婆婆抱着襁褓站在晨光里：&34;眼睛像明远，鼻子像他姑姑。&34; 她忽然压低声音，&34;月子里可别哭，奶水会带毒。&34; 

 鸡汤表面的油花凝成惨白絮状物，林晓棠盯着碗沿的豁口。婆婆夺过汤匙：&34;这可是老母鸡，我四点钟去菜场挑的。&34; 温热的液体灌进喉咙时，她想起婚礼上那杯丈夫代饮的交杯酒。 

 儿童诊室的卡通贴纸在暖气里卷边，林晓棠攥着女儿的确诊报告：语言发育迟缓。隔间突然传来婆婆熟悉的哭腔：&34;装老年痴呆怎么了？要不是我天天头疼，晓棠能辞职带妞妞？&34;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婆婆崭新的爱马仕丝巾上切割出明暗条纹。那是上周林晓棠用设计大赛奖金买的生日礼物，此刻正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勒出颈间皱纹。 

 阁楼的老缝纫机咯吱作响，林晓棠展开珍藏的香云纱。女儿趴在布料堆里，小手抚过旗袍残片上的玉兰绣样：&34;妈妈，花花在哭。&34; 

 剪刀划开丝绸的裂帛声惊醒了往事，那些被退回的羊绒大衣、遭弃置的绣花鞋、朋友圈里炫耀的护肤品礼盒，此刻都化作翩跹的布片。当第一缕月光爬上人台，一件缀满玉兰暗纹的斗篷在风中扬起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