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刨其根基(第3页)

 冯敬之一咬牙，重重地说道：“使得。” 

 卫铉继续说道：“此事闹得极大，必须有人来承担，否则无法应对民众、朝廷。而且据我所知，朝廷军在河\/北打得十分不顺，鲜于修礼率众多次打败了大都督长孙稚与河间王元琛军，朝廷正自怒火万丈，若是朝廷得知冯氏与鲜于修礼有瓜葛，擅自扩军、擅自抽调险关守军，定然把迁怒于冯氏。” 

 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冯敬之一眼，卫铉好整以暇的说道：“我的第二个条件是冯氏让郡司马冯彻、郡民曹冯瀚、郡功曹冯保、郡仓曹冯延、屯留县令冯实等人承担这场纷争以及企图谋反的后果；军营中的四千多名冯氏家兵，则以俘虏来算。另外，冯氏要承担这次集训的一切费用，我也不会多要，只需赔偿粮食百万石即可；粮食不够，布匹钱财来凑。当然，冯公也可以不答应，但我手中的罪证足以让上党冯氏灭族几次。” 

 冯敬之只听得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卫铉这个条件等于把冯氏势力、杰出子弟一网打尽了。与之相对，价值百万石的粮食和钱财以及第一条件反而不算什么大事了。但是正如卫铉所言，疯了一样的朝廷收拾不了拥兵十多万的鲜于修礼，却收拾得了冯氏。 

 卫铉笑容有点冷：“怎么了？” 

 冯敬之恨得心在滴血，连生吞卫铉的心都有了，可他还是不敢赌，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一条，我也能答应。” 

 “第三，在四年之内，冯氏子弟不许进入上党官场，冯氏更不许与我为敌；而你们在乡郡、襄垣的官员也必须辞职，否则的话，冯氏上下很有可能死于‘土匪流寇’之手。”说到最后，卫铉的语声已是充满了煞气。 

 然而这一条比起第一、第二条实在不算什么，冯敬之想也不想的说道：“老朽答应你。” 

 “好。”卫铉抚掌道：“请冯公以冯家列祖列宗名义起誓，若是冯家违背誓言、若是弄虚作假，冯氏从此再无传承。” 

 对世家门阀来说，这个誓言比任何毒誓还管用，冯敬之既然答应了，自然不再犹豫，马上跪在地上，高声发起誓来。 

 听他琅琅起誓，卫铉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笑容，他是想逼反冯氏，好使他把冯氏尽数诛杀。可是自从冯敬之登门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目的不可能实现了，而冯彻等人，也将成为冯氏的弃子，所以他改变方式，将利益最大化。 

 而冯敬之分明乱了方寸，只想化解眼前灭族之厄，故而答应了三个十分苛刻的条件，却不知失去这些之后，冯氏再也没有与卫铉叫板的资本。也许，他是知道了，但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