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怒斥(第2页)

 孩子的声音在颤抖,听得每一个人都感觉喉咙口好像塞了异物一样,又酸又涩难受的紧。

 先前在门口听到孩子对夏木繁说妈妈在厕所里,大家就有些不好的猜测,现在再一次听到孩子说什么好多好多妈妈,邻居们顿时就炸了。

 卢妙菊哆哆嗦嗦的叫了起来:“什,什么叫好多好多妈妈?笑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其余的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警察同志,赶紧把欧庆国抓起的是不是真的。”

 “柳琴是外地人,没有娘家人撑腰,不会是被这小子给害了吧?”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已经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

 欧庆国听到大家的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瘫坐在地上,半天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你,你们不要胡说!”

 夏木繁看向龚卫国他们:“带工具来了吗?”

 孙羡兵手里提着一口大箱子走上前来,箱子里装着的是荧光检测仪,可以通过检测特殊荧光照射下血液的特殊反应,从哪里开始查起?”

 夏木繁抬手指向厕所:“从厕所开始,厨房、卧室、客厅的地板、墙壁,一个都不要漏掉。”

 雁过尚且留痕,更别说杀人了。

 哪怕清理得再干净,那也只是肉眼看不到血迹罢了。在现代仪器的检测之下,所有血迹将无所遁形。

 欧庆国自以为分尸抛尸做得隐秘,谁也不会知道。可是看到警察手里

的仪器,听到夏木繁说要检查厨房、厕所和卧室的地板,还有墙壁,做贼心虚的欧庆国瘫坐在地上,眼冒金花,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像筛糠一样抖动了起来。

 龚卫国将欧庆国双手铐住,准备带回警车。

 被龚卫国强行提起来的时候,欧庆国根本站不起来,两只腿抖得像风中落叶,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传开来,所有的邻居都捂着

 鼻子往后退。

 虐待孩子()?(),

 杀害妻子的凶犯?()_[(.)]???♂?♂??()?(),

 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呸!没用的怂货。

 派出所同事在门口拉起的警戒线()?(),

 在邻居们的见证下()?(),

 开始对室内进行搜查,并对证物拍照编号存档。

 在特殊荧光的照耀下,警察很快就在厕所的墙角、地砖缝隙,厨房的墙面瓷砖以及客厅地面,发现了大量的血迹,血迹有的呈飞溅状,有的呈拖拽状。

 另外,在厨房及厕所的角落里,找到了残余的人体碎肉以及内脏组织。

 对血迹以及残余人体组织进行dna检测,三天之后结果出来,与笑笑为母女关系,正是柳琴!

 证据确凿,特别行动队正式提审欧庆国。

 在看守所待了四天的欧庆国瘦了一大圈,眼睛底下泛着青色,一看就没休息好。

 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欧庆国双手双脚被铐着带了进来,刚一坐进审讯椅,他的眼睛就落在审讯桌上摆着的物件上。

 ——那是一个浅绿色玻璃酒瓶,里面装着二锅头,是他平时喝惯了的酒。

 欧庆国的酒瘾犯了,双手颤抖着看向正襟危坐的龚卫国和夏木繁,还有负责做笔录的冯晓玉:“警察同志,能不能给我一口酒喝?”

 龚卫国将脸一板,面容严肃:“审讯期间喝什么酒?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欧庆国有酒瘾,一天不喝就难受的很,每次出完夜班回到家吃早饭必定有酒。在看守所里待了足足有四天了,一口酒都没喝到,这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欧庆国抽了抽鼻子,眼前这瓶酒没有开盖,可他却似乎能闻到那清冽悠然的酒香。

 即使要求被拒绝,欧庆国依然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讨好的看着坐在审讯桌后的警察:“那,我交代完了之后能不能喝点酒?”

 龚卫国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夏木繁开始走流程,询问欧庆国的基本个人信息,确认他思想头脑清醒,神志清晰,记忆力完好之后,便进入了正题。

 “柳琴在哪?”

 开局就是要命的问题,欧庆国垂死挣扎:“她受不住家里的苦,到南方去打工了。”

 夏木繁拿出一个证物袋,袋中装着柳琴的身份证,这是从欧庆国的卧室抽屉里搜到的。

 夏木繁将身份证举起:“出去打工,连身份证都不带吗?”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欧庆国眼神游离:“她那天晚上和我吵了一架,说家里实在太穷,她受不住了,要出去打工,第二天人就不见了。是不是她走的太急,身份证忘带了?”

 夏木繁问:“哪天晚上?”

 欧庆国回避着夏木繁的眼神:“什么哪天晚上?”

 夏木繁提高了音量:“你们吵架的那个晚上是哪一天?”

 欧庆国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8月份出的车祸,腿不能动,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的院,回她照顾不了两个人,然后我们就吵了起来。”

 夏木繁问:“我问你,具体是几月几日!”()?()

 欧庆国这才给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九月底吧。”()?()

 夏木繁说:“九月份离开,到现在已有三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没有和家里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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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欧庆国又开始他的表演,眼泪婆娑的哭诉:“这个女人没有良心啊,她不要我也就算了,笑笑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久病床前无孝子,没想到孩子病的时间长了,她这个当妈的,也能够狠下心肠……”()?()

 夏木繁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表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笑笑已经送到医院,我们对她进行了伤情鉴定。”

 龚卫国和夏木繁配合默契,不等她眼神示意,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伤情鉴定报告,站起身来,走到欧庆国面前,将报告举到他眼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对你的孩子做了些什么!”

 酒瘾发作的欧庆国四肢时不时抽搐,警察局里严肃的氛围令他惶恐不安,大脑无法正常运转,这一份伤情鉴定报告就在眼前,可是欧庆国却觉得报告里的每个字都在胡乱飞舞,根本没办法连在一起去进行理解。

 欧庆国颤抖着声音说:“我,我看不懂。”

 他皱巴着一张脸,低眉顺眼的,看上去老实巴交。可是在看守所里关了几天之后,胡子拉碴的他脏兮兮的,小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让他看上去有一股凶煞之气。

 两种相互矛盾的表情出现在脸上,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龚卫国指着鉴定报告上最后的结论,大声的念了出来。

 “欧宝珠,头、面、颈、胸部、腹部、腰部、背部,臀部及右大腿广泛损伤,创口累计达到130.5厘米,依据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之相关规定,欧宝珠之伤情属重伤二级。”

 念完,龚卫国重重地扬了扬手中的鉴定报告,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龚卫国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才三岁!你把她打成重伤二级,这不是虐待,是什么?是什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龚卫国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响,震得欧庆国耳朵发麻。

 夏木繁接过龚卫国的话:“殴打致残,重伤二级,三年起步。你虐待儿童,罪加一等,十年的刑期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