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自行了断，妖师的无奈

“我只恨，天心无眼，你如此年纪便已然完胜吾上千年所积累的智谋，你当是我族最大的仇敌。罢了罢了，一眼望，万千大界，看的是生灵涂炭，谋的全是诡谲云涌，得入此门难回首，无需多言；姬长青，这一遭，某愿赌服输。”

 妖师像是抽干了精气神，摇晃着站起身来，庞大的身形一缩，化作一玉面朱唇的道门弟子，对着长青躬身一拜：“与你做对手，何其幸哉！”

 重新站起身来，妖师抬手阻止了靠近的天道：“我知尊上想要做什么，抱歉了，不能让你得手，便以我最后的这道计谋，算作此生最后一子。看看姬长青你是否真有胜天半子的本事，待我死后，我之妖丹便赠予你了，望你好生使用，到时与我说上一说我们最后的对局，谁胜谁负。”

 妖师坦然一笑，接受了此局，他的身躯飘荡出无数的紫黑之气，竟是生机，他竟绝了自己的生机：“身为孽兽，作恶多端，自行了断便是，就不劳烦你们动手了，我深知罪孽深重，如此免得脏了你们的手。”

 转头消泯的目光再度望向长青，噙着一道和煦的微笑：“姬长青，莫要让某失望。”

 妖师身体轰然摔落在地，身躯一点点开始化作黑气加速消散：

 “孽兽之躯，阎罗不收，轮回无门，我一直在羡慕，也一直在恨，凭什么我生而便是孽兽，为天地所厌恶，为万界所不容，而你们享天地福祉，受万道所垂青。我不甘，颠沛流离非是我等向往，我族亦渴望昂首挺胸，阔步走在诸天之内，尽情享受阳光，自由自在。可笑，该死的命运，为我等添枷锁，孽兽，非我等所愿，却难逃命数。

 累了，累了，珍视的对手送行此生足矣，看淡得失，心自宽；一笑而过，是释然。成王败寇，别了！~”

 妖师最后看了眼壁画，笑了声，意识消散，所有的一切尽数泯灭，因果断绝。

 其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与墙壁上的笔画交相辉映，成王败寇么……长青深吸一口气，想要送别，却没有弯下腰去，如此之举可敬，却不值得，他无法替死去的百万人族去原谅一个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