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神探缉凶(八十)(第2页)

 只要他一走路,就不可能不留下足迹。不管他的鬼点子有多少,足迹和步法如何变化,那都只是暂时的,迟早都会露出破绽,把他的特征显现出来。关键在于我们要细心观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要多动脑筋,就不会上他的当!”

 1965年的秋分刚过,碳房公社大窝堡大队的晒谷场飘着新粮的甜香。圆仓顶的茅草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一顶顶饱满的草帽端坐在田野里。

 社员张大叔拍着圆仓笑出满脸褶子:"今年这苞米棒子,颗颗都能赛金豆!"女人们抱着棉絮走过,孩子们追着滚圆的粟子堆跑,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然而月过柳梢时,一声惊呼刺破夜空。保管员老周举着马灯跌跌撞撞跑来:"仓门开了!棉花少了三大捆!"圆仓前的空地上,新鲜的脚印像一串歪歪扭扭的惊叹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李大娘蹲在地上捡拾遗落的粟子,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天杀的,咋就盯上咱过冬的口粮呢?" 凌晨三点,马玉林带着傅金才赶到时,露水已把足迹洇得有些模糊。

 老人蹲下身,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地面:"胶鞋印,前掌宽,这人走路爱踮脚。"他忽然抓起一把泥土凑近鼻尖,"闻闻,有河沙味儿。"傅金才依言俯身,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潮腥气——这是二十里外香山地才有的沙质土壤。

 追踪队伍踩着露水出发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马玉林走在最前,腰间的牛皮包随着步伐轻晃,里面装着放大镜和石膏粉。穿过青纱帐时,他忽然停在一丛折断的狗尾草前:"看这儿,草茎断裂面新鲜,是被膝盖压折的。"

 他用烟袋杆比画着足迹间距,"步幅不到七十公分,身高超不过一米七。" 晌午时分,一行人抵达香山地。秋日的阳光晒得人头皮发紧,马玉林却在一棵老槐树下脱了鞋,光脚踩在发烫的泥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