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污染对付污染(第3页)

"啊——！"薇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带撕裂出血，那声音中混杂着多个音阶，有些频率低得让内脏共振，有些高得只有动物能听见。

身体猛地后仰，脊椎弯成不可思议的弓形，几乎对折成两半，骨节凸起如串珠。

她的银发无风自动，在脑后如海草般飘舞，发丝间闪烁着诡异的星光，每一根头发都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状。

瞳孔瞬间扩大，吞噬了整个虹膜，眼白部分被银丝布满，形成蛛网般的纹路，那些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面部其他部位蔓延，如同活物般在她皮肤下游走。

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如蚯蚓般暴起，皮肤下浮现出与李长生右手相同的鳞片纹路，每一片鳞甲都在微微开合，缝隙间渗出珍珠母色的黏液。

她的锁骨位置突然裂开两道细缝，伴随着软骨摩擦的"咯吱"声，露出里面珍珠母色的腮状器官，那些鳃片随着呼吸节奏张合，喷出带着海腥味的雾气，雾中漂浮着发光的微生物。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分钟，却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洞穴内的空气变得粘稠如液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胶质，肺叶被无形的重量压迫着。

墙上的肉质藤蔓全部指向两人，末端的囊泡不停开合，发出湿滑的"吧嗒"声，像是在记录这一过程。

祭坛上的血痂沸腾起来，形成无数微型的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那些声波在岩壁间反弹叠加，形成令人发狂的共鸣。

地面上的血迹自动重组，绘制出一幅巨大的星图，与银戒上的纹路相互呼应。

当李长生收回手指时，薇拉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倾倒，被他及时接住。

她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仿佛骨骼已经变成了中空的结构，重量不足正常成年女性的一半。

呼吸渐渐平稳，但每一次呼气都会带出细微的荧光粉末，那些粉末在空中组成短暂存在的微小星座。

眼中的血泪停止了流淌，但那些银丝仍然在虹膜上缓缓蠕动，如同活着的寄生虫，每当眨眼时就会改变排列图案。

李长生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薇拉之间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那不是普通的精神链接，而是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连接——就像深海中的管水母群体，共享着同一个神经系统；如同蜂巢中的工蜂，受同一个蜂后意识支配。

通过这种联系，他能感知到薇拉最细微的情绪波动：恐惧像冰冷的电流沿着脊椎窜动；困惑如纠缠的海草缠绕思绪；而那一丝难以察觉的依赖感，则像是深海热泉边的盲虾，小心翼翼地靠近温暖，却又畏惧那足以致命的高温。

最可怕的是，他意识到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注入薇拉体内的污染爆发，将她从细胞层面彻底重组——肌肉纤维重新编织，骨骼结构重构，甚至意识都会被重塑。

这种掌控感既令人战栗又令人沉醉，就像手持能毁灭城市的按钮，指尖距离触发只差一个轻微的压力。

银戒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想法，突然变得滚烫，戒面上的纹路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脸，那笑容咧到不可思议的宽度，露出满口尖利的牙齿。

"我...我这是..."薇拉虚弱地睁开眼，异色双瞳中的银丝尚未完全褪去，让她的眼神看起来像是透过一层薄纱观察世界，瞳孔对光线的反应慢了半拍。

她的声音变得异常空灵，带着多重回声效果，仿佛同时有多个维度的她在说话，某些音节明显不属于人类声带能发出的范围。

当她试图抬起手触摸自己的脸时，发现指尖仍然保留着那些晶体般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星芒般的微光，指甲内部有液体如星河般缓缓流转。

洞穴重归寂静，只有远处水滴落入血泊的"叮咚"声偶尔打破沉默，那声音被洞穴结构放大，听起来像是来自深渊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