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水流年(第2页)

 母亲陪伴父亲多年,父亲一向洁身自好从不逾矩,可是膝下却只有她一个女儿,其实是因为萧夫人的身子。 

 早年她追随萧云崖征战沙场,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完成一个军医应尽的义务,却忘了边疆酷寒,女子的身子最不耐寒。?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 

 正因如此,她的底子坏了,便难以有孕,即便有孕也难以保全,萧安然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声的。 

 而正是因此,萧云崖亲眼看见自己的夫人为了生子险些丧命的一幕,自此再也不求子嗣,总是膝下无子也甘之如饴。 

 而他又不是主母亲生的儿子,有没有自己的孩子本也不重要,因此府内并无人催促,萧安然也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慢慢长大。 

 边疆不稳征战连连,萧云崖领兵出征少则数月多则半年,更甚之者数年不归,只有萧夫人一人将萧安然苦苦养大。 

 每每萧云崖征战归来,三人也总有和煦的美好时光,再后来萧夫人病逝,萧云崖久居边关,萧安然便只剩下她自己一人在萧府生存。 

 虽不至于让她活不下去,可是下人都是看眼色行事的动物,知道主人家不喜欢这个小姐,哪怕她是嫡出又如何,仍旧受尽下人欺辱,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在那些孤寂的夜晚中,幼年时的美好记忆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对萧云崖这个父亲也从怀念、期待,到心生怨恨。 

 怎能不恨呢? 

 她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却要独自一人面对丧母之痛,独自一人面对腹内家丁欺辱,独自一人受尽族人白眼。 

 而自己的父亲,自己唯一的指望和依靠却逃了,逃的无影无踪。 

 从那些战报也好,说书先生街头巷尾的大谈阔论也罢,萧安然总能听到关于自己父亲的消息,可是每每伴随着那一句萧将军说出来的都是一个又一个名字冗长晦涩难懂又陌生至极的名字。 

 那些地方,直到现在萧安然都不曾去过。 

 那时候她还会期待有朝一日也能像父亲一般打马游街好不风光,到后来她才明白,那不过是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