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直接盖印
方从哲拿起折子,翻开看了看,指尖在“徐天爵”三个字上顿了顿。他活了六十多年了,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徐天爵的话他懂,迁民是好事,绕开东林党更是顺水推舟——既不得罪人,又能落个好名声,还能让死对头吃个瘪,何乐而不为?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心思倒比老狐狸还多,不愧20多岁就能当正二品大员,前途无量啊。”方从哲放下折子,拿起朱笔在旁边批了行字,“行了,折子老夫替你递到司礼监。尤福财是司礼监掌印,我管不了,也就不替你操心了。只是天爵啊. . . . . .。”他抬起头,眼里难得有了些温和,“辽东苦寒,迁民过去不容易,你得多费心。别让百姓寒了心,也别让自己太累——你才二十五,日子还长着呢。”
徐天爵心里一暖,躬身行礼:“谢首辅大人。晚辈记下了。”
“去吧。”方从哲挥了挥手,又拿起桌上的奏折,只是这次,朱笔落下时,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徐天爵起身时玄色官袍一角扫过石桌角,带起些微茶渍——他本已拱手要辞,指尖刚触到腰间玉带,却又顿住了。
“阁老,”他转过身,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爽利,目光却稳,“方才只顾着说边事,倒忘了件要紧事。令孙睿渊贤弟,之前秋闱见时还是举子身份,如今春闱放榜也过了些时日,想来是中了进士了吧?”
方从哲正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苍老的眼尾立刻漾开笑意,连花白的胡须都颤了颤。鬓边霜色重,说话时带着几分老年人特有的缓:“可不是么,前几日家书里说,中了二甲第三十二名。这孩子,总算没辜负笔墨。”
他放下茶盏,指节因常年握笔有些变形,轻轻叩着桌面,“只是我这身份. . . . . .他若要入部,我总得避着些,免得遭人闲话。”
这话里的惋惜藏得浅。徐天爵看在眼里,唇角弯了弯,往前凑了半步,语气仍带着晚辈的恭敬,话却说得干脆:“阁老这话见外了。睿渊贤弟的才学,去年我与他谈论时便见识过,条理分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