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最后的对弈(第2页)

 “是你这样的君主，为武昌每个饿死的百姓哭出来的！”

 李昭平忽然仰天长笑，笑声刺破九天，仿佛透着无尽的怅然与悲怆。

 “我知道，你迷茫的不是如何当皇帝，而是如何当好一个皇帝。”

 钟盛伸手指向李昭平腰间的归心剑，“那柄剑，也许可以回答你。”

 李昭平面带犹疑，缓缓拔剑而出，寒光出鞘的刹那，在朝阳的映照下，他第一次发觉剑刃上还有一行小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正是他当年在万剑阁不敢奢求的那“横渠四句”。

 自从他从那座皇宫里以叛乱太子的身份走出来，已经整整五年了。

 这期间，他见过平凉的京观，见过武昌的饿殍，见过无数生离死别，人亡家破。

 他却愈加觉得，这四句仿佛这世上最空洞的话，正是他最渴求之事。

 两年前，他的回答会是：不敢说能做到，但愿做力所能及之事。

 现在，他的回答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五年前，父皇站在这里，是为天下之一统。

 五年后，他站在这里，是为天下之太平。

 “现在，你还迷茫吗？”

 李昭平缓缓将归心剑插回腰间，“钟叔，谢谢你。”

 墨宜用三年的时间，拉起了一支忠心耿耿队伍，他又用了两年的时间，交了一群高山流水的知音。

 他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众人，问出了一个他一直记挂在心头的问题，“为了一个天下，真的，值得吗？”

 真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他却似乎是第一个打退堂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