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7章 尸易无限(42)(第2页)

 

“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林晚靠在林秋野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林秋野摸了摸妹妹的头,心里却没松口气——他刚才在地下室里,看到笼子后面还有一扇门,门后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而那扇门的门把手上,也缠着根红绳,和镜屋门上的红绳一模一样。

 

陈砚也注意到了林秋野的表情,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那扇门后面,还有东西,这栋楼的邪祟,没那么容易被消灭。”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忧。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林秋野看着怀里的妹妹,又看了眼那栋正在冒烟的洋楼,心里清楚,这件事还没结束。等警方处理完现场,他和陈砚,还得再回来一趟,因为那扇门后面的东西,迟早会出来找下一个“容器”。

 

警笛声在槐安路的巷口停住时,林秋野正抱着林晚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妹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指甲缝里沾着地下室的黑泥。穿制服的警察涌进洋楼时,陈砚正蹲在那扇被碎石堵住的地下室入口前,用桃木剑拨开石块,剑身上的符文时不时闪过一丝微光——显然,

 

“林医生,你妹妹需要去医院做检查。”带头的张警官蹲在林秋野面前,看着林晚苍白的脸,“我们已经联系了救护车,你先跟车走,后续的笔录我们会去医院做。”

 

林秋野点点头,刚要起身,陈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你处理完妹妹的事,来趟我家。”他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和电话,“我在地下室的石块里发现了这个,你得看看。”纸条背面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套着三道交叉的横线,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救护车呼啸着离开时,林秋野回头望了眼洋楼,二楼那扇曾透出烛光的窗户,此刻正飘着一缕黑色的烟,烟的形状像只张开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才渐渐散开。他握紧手里的纸条,指腹蹭过那个图腾,忽然想起急诊室里那个流浪汉的话——当时那人除了念叨“洋楼吃女人”,还反复说着“三横锁魂,圆圈困身”,原来指的就是这个符号。

 

林晚在医院住了三天,检查结果显示她只是营养不良和轻微惊吓,身上没有外伤,但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经常在夜里惊醒,嘴里喊着“镜子里有女人”。林秋野守在病床边,三天没合眼,直到第四天早上,陈砚提着早餐出现在病房门口,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妹妹的情况,恐怕不是简单的惊吓。”陈砚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从包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艾草和桃木片,“我把这些缝在她的枕头里,能安神,也能挡挡邪气。”他顿了顿,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在洋楼的废墟里找到的,你看看。”

 

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群穿民国学生装的女孩,站在沈宅的门口,最左边的女孩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和之前那张彩信里的镯子一模一样。而照片的背景里,二楼的窗户旁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正是那个管家——可民国时期的照片里怎么会有她?林秋野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个管家,恐怕不是人。”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爷爷的笔记里记载过,有些邪祟会靠‘借寿’活下去,找个活人当替身,每过十年就换一次,这样就能一直留在阳间。那个老太太,说不定就是管家的替身,真正的管家早就死了几十年了。”

 

林秋野想起地下室里那扇门,赶紧问道:“那扇门后面到底是什么?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我去查了沈宅的历史。”陈砚从包里掏出一本旧档案,“沈宅的主人沈老爷,在民国三十五年娶了个舞女,就是照片里戴银镯子的女人,后来那女人怀了孕,却在生产前突然失踪,沈老爷派人找了半年都没找到,没过多久就疯了,最后跳河自尽。而那个舞女,就是三十年前附在照片上的邪祟。”

 

他翻到档案的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张泛黄的报纸,标题是“沈宅闹鬼,三名女佣失踪”,日期是民国三十七年。“你看,从那时候起,沈宅就开始‘吃女人’,每次失踪的都是属阴的女人,和这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林秋野突然想起林晚的生辰八字——妹妹是农历七月十五出生的,正好是属阴的日子。“你的意思是,那个邪祟一直在找属阴的女人当容器,之前失踪的人,是不是都被关在那扇门后面?”

 

“很有可能。”陈砚点点头,“我爷爷的笔记里还提到过‘镜狱’,就是用镜子搭建的监狱,把人的魂魄困在里面,等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来。那个镜屋,恐怕就是镜狱的入口,而那扇门后面,就是镜狱的本体。”

 

两人正说着,病房的门突然被风吹开,窗帘剧烈地晃动起来,林晚突然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手指着窗户:“镜子!镜子里有女人!她在朝我笑!”

 

林秋野赶紧跑过去关上窗户,回头时却看见陈砚手里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最后死死指向病房的衣柜。陈砚握紧桃木剑,慢慢走到衣柜前,猛地拉开柜门——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面挂在墙上的穿衣镜,镜子里映着林晚的身影,只是镜子里的林晚嘴角咧开,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和妹妹现在惊恐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快把镜子盖起来!”陈砚大喊着,从包里掏出块黑布,扔给林秋野。林秋野赶紧用黑布盖住镜子,镜子里的笑声突然消失,病房里的风也停了下来,林晚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脸色比之前更白了。

 

“替身已经找到你妹妹了。”陈砚的脸色很难看,“它没被彻底消灭,现在附在镜子里,跟着你妹妹到了医院。要是不尽快把它赶走,你妹妹的魂魄迟早会被它吸走。”

 

林秋野看着床上的妹妹,心里又急又怕:“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它赶走?”

 

“得回沈宅。”陈砚收起罗盘,“镜狱的本体在沈宅的地下室里,只有毁掉本体,才能彻底消灭替身。而且,那扇门后面说不定还有其他失踪的人的魂魄,我们不能不管。”

 

林晚听说要回沈宅,吓得浑身发抖:“哥,我不去!那里太吓人了,我怕……”

 

林秋野摸了摸妹妹的头,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和陈先生在,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而且,只有去那里,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不然以后它还会来找你。”

 

林晚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陈砚从包里掏出几道黄符,贴在病房的门窗上,又给林晚戴了个桃木手串:“这些符能暂时挡住邪气,手串你戴着,别摘下来。我们今晚就去沈宅,等天黑了,邪祟的力量会减弱,更容易对付。”

 

当天晚上十点,林秋野和陈砚带着林晚来到槐安路。巷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沈宅门口的路灯亮着,灯光昏黄,照在废墟上,显得格外诡异。陈砚从包里掏出个手电筒,朝着地下室的入口走去,之前被堵住的入口已经被警方清理过,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滴答”的水声,像有人在里面滴水。

 

“你带着你妹妹在上面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路。”陈砚把桃木剑递给林秋野,“要是听到我喊你们,再下来。”

 

林秋野点点头,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看着周围。陈砚拿着手电筒,钻进地下室的入口,里面的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墙壁上还残留着黑色的液体,散发着霉味。爬了约莫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了一间巨大的石室,正是之前的地下室,只是笼子已经被警方搬走,只剩下满地的碎石和黑泥。

 

石室的尽头,就是那扇门,门把手上的红绳还在,铜铃铛却不见了,门上刻着个和纸条背面一样的图腾——圆圈里套着三道交叉的横线。陈砚走到门前,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门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在地上汇成一道小溪,朝着石室中央流去,在中央聚成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着门的影子,影子里隐约有个女人的轮廓。

 

“果然是镜狱的入口。”陈砚从包里掏出张黄符,贴在门上,黄符瞬间燃起大火,门缝里的黑色液体开始冒泡,发出“嗤嗤”的声响。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间比镜屋更大的房间,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全是镜子,每个镜子里都映着个女人的身影,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甚至在捶打镜子,像是想从里面出来。

 

房间的中央,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里渗着暗红色的液体,像干涸的血迹。铜镜里映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是那个邪祟,她的手里抓着个透明的人影,人影的轮廓和林晚一模一样——是妹妹的魂魄!

 

“你终于来了。”邪祟的声音从铜镜里传来,带着诡异的笑声,“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只要吸完你妹妹的魂魄,我就能彻底拥有肉身,再也不用被困在镜子里了!”

 

陈砚掏出桃木剑,朝着铜镜冲去:“你休想!”桃木剑刺向铜镜,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剑身上的符文瞬间暗淡下来。邪祟发出一阵冷笑:“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阻止我?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妹妹!”

 

陈砚刚要再次冲上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林秋野和林晚。“你们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们在上面等着吗?”

 

“我担心你。”林秋野握紧桃木剑,“而且,我妹妹的魂魄在里面,我们必须一起救她。”

 

林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你别伤害我的魂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

 

邪祟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无冤无仇?沈老爷当年为了娶沈小姐,把我推进河里淹死,还抢走了我的银镯子!我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魂魄都散了,好不容易附在照片上,就是为了找属阴的女人当容器,报仇雪恨!你们都得死,都得陪我!”

 

说着,铜镜里的邪祟伸出手,朝着林晚抓来。林秋野赶紧挡在妹妹身前,用桃木剑挡住邪祟的手,剑身上的符文再次亮起,邪祟惨叫着缩了回去。陈砚趁机从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些朱砂和糯米,朝着铜镜扔去。朱砂和糯米落在铜镜上,发出“嗤嗤”的声响,铜镜上的符文开始褪色,暗红色的液体也渐渐干涸。

 

“快,用你的手术刀!”陈砚朝着林秋野大喊,“你的手术刀沾过很多阳气,能划破镜狱的屏障!”

 

林秋野赶紧掏出手术刀,朝着铜镜刺去。手术刀刚碰到铜镜,就发出一阵“咔嚓”的声响,铜镜裂开一道缝,缝里透出耀眼的光芒。邪祟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消散,铜镜里的人影也纷纷消失,只剩下林晚的魂魄,正朝着外面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