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6章 尸易无限(131)(第2页)

 

广州的轮廓逐渐出现在远处的天际线上,我知道,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这座南越国的故都展开。

 

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时,正午的阳光正烈,湿热的风裹着木棉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刚走出航站楼,林浩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擦着额头的汗:“这地方比昆明热多了,难怪赵胡墓里容易有水银,地下湿气肯定重得很。”

 

老烟枪把火焰喷射器的保险栓检查了一遍,又掏出烟锅在手里摩挲——机场不让抽烟,他只能忍着:“象岗在越秀山旁边,当年考古队挖赵胡墓的时候,墓里全是积水,现在说不定还泡在水里。咱们得带够抽水机,再备些防水靴,不然进去了脚都得泡烂。而且水银这东西邪性,挥发的气体能毒死人,防毒面具的滤毒盒得多带几副,再买些硫磺粉,万一碰到水银能应急。”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机场的瓷砖,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侧耳听了听远处的车流声,轻声道:“《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象岗是‘水绕山环’的格局,赵胡墓正好卡在‘水脉’和‘龙脉’的交汇处,地气旺但也杂着‘阴煞’,是积水和腐烂的陪葬品生出来的,得带些艾草绳,点燃了能驱邪。另外,墓里的通道可能有‘翻板陷阱’,当年考古队就差点掉进去,咱们得用探杆在前面探路。”

 

我们在越秀山附近找了家客栈,放下行李就直奔南越王博物馆。馆里的李教授研究赵胡墓多年,听说我们要找墓里没被发现的暗格,立刻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现在展出的丝缕玉衣是复制品,真迹当年在‘西耳室’的樟木箱子里发现的,但箱子旁边还有个暗格,古籍记载里面藏着‘错金铜虎节’和‘南越国地图’。暗格入口在西耳室的‘铜鼎’

 

李教授顿了顿,又叮嘱道:“你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西耳室的墙壁是‘空心砖’,年久失修,容易塌。而且暗格里可能有‘毒箭’,是用南越国特有的‘见血封喉’树汁泡过的,沾到一点就会中毒,得带些解毒药和盾牌,挡住毒箭。”

 

离开博物馆后,我们开始采购装备:林薇——这次新加入的伙伴,是李教授的学生,学文物修复的,对南越国的文物很熟悉——从劳保用品店买了四套防水服和四台抽水机;林浩网购了十根探杆和两块合金盾牌,又买了一大桶硫磺粉;老烟枪则找铁匠铺把探杆的顶端磨得更尖,还在杆头裹了铜片,说能检测水银;我和瞎子去象岗附近的村子找向导,找到了一个叫“阿强”的老人,他年轻时在象岗上种过树,熟悉山上的小路。

 

阿强穿着短袖衬衫,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说起赵胡墓时眼神里满是敬畏:“那墓刚发现的时候,我还去看过热闹,墓里的铜器亮得能照见人。但西耳室的暗格没几个人知道,我听我爷爷说,暗格些雄黄粉,撒在水里能驱蛇。”

 

出发前,阿强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双胶鞋:“这鞋防滑,还能防蛇咬,你们穿上肯定管用。我再给你们带些‘广州凉茶’,祛湿解毒,在墓里待久了容易上火。”

 

我们跟着阿强,背着装备向象岗出发。象岗不高,但草木茂密,山上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很滑,阿强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走到半山腰时,阿强指着一片竹林:“墓道的入口在竹林后面,被杂草盖着,是当年考古队留下的应急通道,现在还能走。”

 

我们拨开竹林里的杂草,果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金属味——是水银的味道!林薇赶紧拿出防毒面具,给我们每人递了一副:“快戴上,这味道不对劲,水银浓度可能很高。”

 

我们戴上防毒面具,掏出冷光棒掰亮,顺着洞口的石阶往下走。通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水珠,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蝙蝠在头顶“吱吱”叫着飞过,翅膀扇起的风带着一股腥气。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片积水,水没过膝盖,黑漆漆的,看不清到了一个硬东西,他赶紧把探杆拔出来,杆头沾着几根黑色的毛发——是水蛇的毛!“快撒雄黄粉!”林薇大喊,我们赶紧掏出雄黄粉,向水里撒去,水面上立刻泛起一层泡沫,几条水蛇从水里游出来,向旁边的洞穴爬去。

 

我们踩着积水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到了西耳室的入口。西耳室的门是用青铜做的,上面刻着南越国的云纹,林浩按照李教授的指示,在门旁边的铜鼎上找到了兽首机关,他用力按下去,铜鼎发出“咔嚓”的声响,西耳室的门缓缓打开。

 

西耳室里堆满了文物,铜鼎、陶罐、玉器摆得满满当当,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樟木箱子,正是当年装丝缕玉衣的箱子。林薇指着箱子旁边的地面:“暗格就在这里,你们看,地面上有个‘十字纹’,是暗格的入口。”

 

老烟枪拿出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开十字纹周围的土,露出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南越国的图腾——一只龙龟。瞎子摸了摸石板,突然说:“这石板

 

林浩按照瞎子说的,用手指按了按龙龟的眼睛,青石板发出“轰隆”的声响,缓缓向下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刺鼻的气味——是见血封喉树汁的味道!

 

我们掏出盾牌,挡在洞口前,林浩拿出冷光棒,扔进洞口里。冷光棒照亮了洞口里的通道,通道里很干燥,墙壁上刻着南越国的地图,通道的尽头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错金的虎纹,正是装错金铜虎节的盒子!

 

“终于找到了!”林浩兴奋地想跳进洞口,却被林薇拉住:“等等!通道里有毒箭机关,你看,墙壁上有很多小孔,是发射毒箭的出口。”我们仔细一看,果然,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小孔,像蜂窝一样。

 

老烟枪拿出探杆,小心翼翼地伸进通道里,刚碰到通道的地面,突然,一阵“嗖嗖”的声响,毒箭从墙壁的小孔里射出来,幸好我们有盾牌挡住,毒箭射在盾牌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这机关是触发性的,只要碰到地面就会发射毒箭,”老烟枪说,“咱们得用木板铺在地上,踩着木板走。”

 

我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板,铺在通道里,踩着木板慢慢往前走。走到通道尽头,终于看到了青铜盒子,盒子上有一把铜锁,锁上刻着南越国的文字。林薇掏出从古籍里找到的钥匙,插进锁孔,铜锁“啪”的一声开了。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错金铜虎节,虎节上的错金花纹闪闪发光,虎的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旁边还放着一张丝质的地图,上面画着南越国的疆域,标注着各个城池的位置,正是我们要找的南越国地图!

 

“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我激动地把错金铜虎节和地图放进防水袋里,突然,西耳室的墙壁开始震动,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樟木箱子被砸得粉碎,里面的玉器散落一地。“不好!墓室要塌了!咱们快出去!”老烟枪大喊。

 

我们赶紧向通道跑去,刚跑到洞口,就看到大量的积水从外面涌进来,像一条黑色的河流。“快把抽水机打开!”林浩说着,掏出抽水机,插进水里,机器轰鸣着开始抽水。我们趁机冲出通道,向洞口跑去。

 

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西耳室塌了,洞口被石块掩埋。我们瘫坐在竹林里,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防水服全被汗水浸湿了,手里的防水袋却紧紧攥着,生怕掉在地上。

 

回到客栈后,我们把错金铜虎节和南越国地图交给了李教授。李教授看到文物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这两件文物能还原南越国的军事和疆域情况,会立刻送到广东省博物馆保存,还会组织专家对地图进行修复,争取早日展出。阿强听说我们找到了文物,特意来客栈看我们,还带来了自己做的“艇仔粥”,粥里的虾仁、鱼片鲜嫩可口,吃得我们连连称赞。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林薇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东汉楚王刘英墓——彭城”。“我在古籍里看到,刘英墓藏在江苏的‘徐州’,里面有‘东汉银缕玉衣’和‘错银铜牛灯’,银缕玉衣比丝缕玉衣还珍贵,错银铜牛灯是东汉的顶级青铜器,灯座是牛的形状,能调节灯光的亮度,”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徐州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林浩对视一眼,都笑了。江苏的徐州离这里千里之外,而且刘英墓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可能有“流沙层”和“沼气”,危险重重,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

 

老烟枪终于点燃了烟锅,深吸一口,烟圈在灯光下慢慢散开:“走!东汉的宝贝咱也得护着!不过这次,可得带够防沙装备,流沙层很危险,得用防沙网和钢支架,撑住通道防止坍塌。而且墓里的沼气浓度可能很高,得带些沼气检测仪和氧气罐,万一沼气超标,能应急。”

 

林浩已经开始收拾背包,把东汉的地图塞进包里:“我查了,徐州有个‘楚王陵景区’,里面有很多专家,咱们可以找他们了解刘英墓的情况。而且景区附近有个村子,村里的人熟悉地下的地形,能当向导。”

 

林薇也拿出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刘英墓的资料:“刘英是东汉的楚王,因为谋反被废,墓里的陪葬品虽然不如其他楚王多,但有很多珍贵的青铜器和玉器。而且墓里的‘防盗墙’是用糯米灰浆做的,很坚固,得用破墙锤才能砸开。”

 

我们举起酒杯,酒杯里的啤酒泛着白色的泡沫,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广州夜景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越秀山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珠江的水波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从广州的象岗,到江苏的徐州,去寻找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国宝。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车轮滚滚,载着我们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广东的平原,到湖南的丘陵,再到江苏的平原。徐州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远处的云龙山在阳光下泛着绿色的光,像一道天然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