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4章 天墓无极(79)

滇池的秋波在夕阳下泛着碎金,陈砚他们的渔船停在“沉月湾”的芦苇荡旁,老海正用一根竹篙试探水下的深度。老海是滇池边的老渔民,祖上三代都在这湖里讨生活,也是阿依通过彝族亲友找到的——他不仅懂水下地形,还知道沉月湾有个“不沉的月亮”传说,据说那是古滇国遗迹的入口。

 “就是这儿了,”老海收起竹篙,指了指水下泛着淡绿光的区域,“每年中秋夜,月亮会正好落在这水面上,水下会亮起绿光,像个不沉的月亮。我爷爷说,那是滇王设的‘月引阵’,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打开入口。”

 江渝掏出从夜郎古城带出来的羊皮纸地图,地图上标注的古滇国入口,正好和老海说的沉月湾吻合。“现在是傍晚,等月亮升起来,我们就下水。”她检查了一遍潜水装备,把盐晶钥匙和夜郎王金印都贴身放好——这两样东西在之前的战斗里证明能干扰古文明机关,说不定在滇国遗迹里也能用。

 王胖子早就按捺不住,从背包里掏出两包麻辣牛肉干,一边嚼一边说:“老海叔,这滇国遗迹里真有宝贝?比如比夜郎金印还大的滇王金印?”

 老海笑了笑,从船舱里拿出一个青铜小铃铛:“这是我去年打渔时捞上来的,滇国的东西,上面刻着‘滇’字。里面的宝贝肯定不少,但也凶险——我爷爷说,沉月湾下面有‘铜甲鬼’,晚上会听到水下有铜器碰撞的声音,那是它们在巡逻。”

 月亮升到中天时,沉月湾的水面果然亮起淡绿光。老海用竹篙在绿光中心一点,水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带着青铜味的寒气从洞里冒出来。“快进去,月引阵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陈砚、江渝、王胖子、阿依和老海依次跳入洞口。水下的能见度很低,只能靠手电筒的光摸索。洞口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壁上镶嵌着青铜片,上面刻着古滇国的“牛虎纹”——牛的憨厚、虎的凶猛,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显然是滇国工匠的手笔。

 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座水下石室。石室的顶部有天然的穹顶,上面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将石室照得如同白昼。石室中央,放着一座巨大的“牛虎铜案”复制品,比博物馆里的真品大了三倍,铜案的牛背上,躺着一只青铜虎,虎嘴里叼着一只青铜小鸟,细节精美得连虎的胡须、牛的鬃毛都清晰可见。

 “这就是滇国的‘镇殿铜案’!”阿依激动地说,《夜郎祭经》里提过,滇国的重要遗迹里都会有这样的铜案,是权力的象征。

 就在这时,石室的两侧突然传来“咔嚓”声。众人回头,只见两道青铜门缓缓打开,从门后走出两个三米高的身影——它们的身体是用青铜板拼接而成,里面隐约能看到骸骨的轮廓,眼睛是两颗红色的玛瑙,手里握着一人高的青铜斧,斧刃上还残留着绿色的铜锈,正是老海说的“铜甲鬼”,也就是古滇国的青铜战魂守卫。

 “小心!”陈砚大喊,一把将王胖子拉到身后。青铜守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们走来,每走一步,地面的青铜砖都会发出“咚咚”的响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王胖子举起工兵铲,咽了口唾沫:“不就是个铜疙瘩吗?看我砸了它!”他冲上去,用工兵铲狠狠砸向守卫的肩膀。“当”的一声巨响,工兵铲被弹开,王胖子的虎口震得发麻,而守卫的青铜肩膀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没用!这青铜板太厚了!”王胖子大喊。守卫举起青铜斧,对着王胖子劈下来,斧刃带着凌厉的风压,眼看就要劈中他,陈砚突然掏出爷爷留下的青铜匕首,对着守卫的膝盖关节刺去——那里的青铜板有缝隙,是守卫的薄弱点。

 匕首刺入缝隙的瞬间,守卫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江渝趁机掏出盐晶钥匙,将钥匙的红光对准守卫的胸口——那里有一块圆形的青铜核心,正泛着淡淡的绿光,显然是守卫的能量来源。红光射中核心,核心的绿光瞬间暗淡,守卫的动作更慢了。

 “攻击它的胸口!”陈砚大喊,阿依举起毕摩法杖,对着守卫的核心念起咒语。法杖顶端的铜饰发出一道蓝光,击中核心,核心“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王胖子趁机冲上去,用工兵铲狠狠砸向核心,核心彻底碎裂,守卫的身体“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堆青铜碎片和骸骨。

 还没等众人松口气,石室的另外两道青铜门也打开了,这次走出来四个青铜守卫,手里的武器不仅有青铜斧,还有青铜剑和青铜矛,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围在中央。

 “这下麻烦了!”老海掏出渔叉,紧张地盯着守卫,“它们是一起行动的,比刚才那个厉害!”

 一个守卫举起青铜矛,对着阿依刺来。阿依灵活地躲开,法杖一挥,一道蓝光击中守卫的眼睛,玛瑙眼睛瞬间碎裂,守卫失去了方向感,胡乱挥舞着长矛。老海趁机用渔叉缠住守卫的长矛,陈砚冲上去,用青铜匕首刺入守卫的核心,解决了一个。

 另一个守卫举起青铜剑,对着江渝砍来。江渝掏出之前准备的辣椒喷雾,对着守卫的核心喷去——虽然辣椒喷雾对青铜没用,但里面混合了盐晶粉末,能暂时干扰核心的能量。守卫的动作一顿,王胖子从侧面冲上来,用工兵铲砸中守卫的核心,又解决一个。

 剩下的两个守卫见状,突然举起武器,对着地面的青铜砖敲击起来。“不好!它们在触发机关!”陈砚大喊,只见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缝隙,无数根青铜刺从缝隙里伸出来,对着他们刺去。

 阿依赶紧念起“定身咒”,对着守卫的核心发出一道蓝光,暂时定住了它们。江渝掏出盐晶钥匙,将红光对准地面的青铜砖,红光射中砖缝,青铜刺停止了伸出。陈砚和老海趁机冲上去,分别解决了剩下的两个守卫。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结束时,石室的中央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大的牛虎铜案缓缓升起,露出下面一个圆形的平台。平台上,站着一个比之前所有守卫都高的身影——它的身体是用纯青铜铸造的,没有骸骨,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大盾和一把青铜剑,胸口的核心是一块拳头大的红宝石,显然是守卫首领。

 “这是‘滇王卫队长’!”老海脸色苍白,“我爷爷说,只有滇国的核心遗迹里才会有这种守卫,比普通守卫厉害十倍!”

 卫队长举起青铜大盾,对着他们冲过来,盾牌撞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地面的青铜砖都被震得裂开。陈砚举起青铜匕首,想刺向卫队长的核心,却被盾牌挡住,匕首被弹开,手臂震得发麻。

 “它的盾牌太硬了,根本打不进去!”陈砚大喊,卫队长趁机举起青铜剑,对着他劈下来。江渝赶紧冲上去,用盐晶钥匙的红光射中卫队长的核心,核心的红光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又亮了起来——盐晶钥匙的能量不够了。

 阿依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夜郎王金印:“《夜郎祭经》里说,夜郎和滇国结盟时,用金印和滇国的青铜鼓共鸣,能产生强大的能量!石室里有青铜鼓吗?”

 众人环顾四周,发现石室的角落果然放着四面青铜鼓,鼓面上刻着古滇国的太阳纹。“快!把金印放在鼓上!”陈砚大喊,老海和王胖子赶紧将金印放在一面青铜鼓上。阿依举起毕摩法杖,对着青铜鼓念起“共鸣咒”,法杖的蓝光射中金印,金印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与青铜鼓产生共鸣,发出“咚咚”的巨响。

 巨响传遍整个石室,卫队长的身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胸口的红宝石核心开始闪烁,显然是被共鸣的能量干扰了。陈砚趁机冲上去,用青铜匕首狠狠刺入核心,红宝石“咔嚓”一声碎裂,卫队长的身体“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堆青铜碎片。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猎古社的残余成员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之前逃脱的外国人的副手,手里拿着一把改装的水下步枪,对着他们大喊:“把滇王金印交出来!不然我就毁了这里的青铜鼓!”

 陈砚心里一动,对着王胖子使了个眼色。王胖子会意,突然冲向青铜鼓,假装要砸鼓。副手果然上当,举起步枪对准王胖子,陈砚趁机冲上去,一脚踢中副手的手腕,步枪掉在地上。老海用渔叉缠住副手的腿,阿依用法杖对着副手的胸口发出一道蓝光,副手倒在地上,被众人制服。

 解决了猎古社的人,众人走到牛虎铜案的平台上。平台的中央,有一个金色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枚比夜郎王金印更大的金印——正是滇王金印!金印的底部,刻着古滇国的盐脉分布图,图上标注着“西南盐脉之心”的位置,就在云南和四川交界的“盐源盆地”。

 “原来夜郎和滇国共同守护的,是西南盐脉之心!”江渝激动地说,“只要找到盐脉之心,就能解开西南古国的盐运秘密,还能保护更多的盐脉遗迹!”

 老海看着金印,感慨地说:“我爷爷一辈子都在滇池里打渔,没想到下面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你们要是去盐源盆地,我可以帮你们找当地的向导——我有个远房亲戚在盐源,懂那里的盐脉地形。”

 陈砚握紧滇王金印,看着石室里的青铜遗迹,心里充满了敬畏。刚才的战斗虽然凶险,但也让他们更了解古滇国的文明——这些青铜守卫,不仅是防盗的机关,更是古滇国战士精神的延续,守护着自己的家园和文明。

 手机虽然在遗迹里没用,但离开沉月湾后,信号恢复,李教授发来信息:“盐源盆地发现疑似盐脉之心的遗迹,国际盗墓团伙也在向那里集结,你们要尽快出发,注意安全。”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看着远处的盐源方向。夜色中的滇池泛着波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他知道,寻找盐脉之心的旅程会更凶险,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带着对历史的敬畏和守护文物的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那些沉睡在地下的西南古国文明,也终将在他们的努力下,重见天日,讲述属于自己的辉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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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源盆地的风裹着盐粒,吹在脸上像细沙打疼。陈砚他们的越野车停在一片白茫茫的盐滩前,远处的卤水湖泛着青灰色的光,像一块被打翻的砚台。老海说的远房亲戚阿朵,早就站在盐滩边等他们——姑娘穿着靛蓝色的土布褂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盐霜的小腿,手里握着一根盐木杖,杖头雕着个小小的盐晶娃娃,是盐源“盐巫”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