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页)
而后,他转身回了书房,留给她半道冷冷的背影。
?
不是。
“今天做了酱排骨,您尝尝看味道合不合适??()_[(.)]???#?#??()?()”
“…啊好。()?()”
闻梨依言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嘴里,酱汁浓郁,香而不腻。
她扬了扬眉,“味道不错。()?()”
是真不错,但她没什么食欲。
只夹了一筷就没再动。
“我记得少爷
也挺喜欢吃的。”
话落,赵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闻梨这会儿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了。
她和靳砚南同台吃饭却像是王不见王那种被硬凑在一块儿的气氛,谁也不说话。
赵姨看出来他们闹不对,便想从中缓和。
心是好的,可是凭什么缓和关系的第一步是要她迈出去。
闻梨只当听不见赵姨的明示,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三秒后,对面响起银筷放落台面的声音,随后是椅子往后的推动声。
赵姨错愕追问,“您就吃这么点?”
“嗯。”靳砚南背过身,上楼。
闻梨抿了抿唇,收回目光继续吃饭,她吃得很饱,完了还多喝了半碗汤。
赵姨一面庆幸他们没有像从前先生太太吵架那样动辄就大闹,一面又愁这小两口才刚新婚怎么就。
赵姨见闻梨胃口好,又给她切了盘水果沙拉,接着与她说起家常话。
闻梨静听半晌,明白过来。
赵姨的意思大概是,靳砚南并非脾气冷傲不讲理的人,只不过出生就被捧在所有人之上。
她若迁就,便能大事化了。
闻梨抿唇沉默着。
迁就?她还不够迁就吗。
浴室那面镜子她都没砸碎。
见她态度不咸不淡,赵姨便识趣地没再说了,想着小两口独处一会儿说不定能有所缓和,于是带着小芬离开了。
闻梨盘腿坐在沙发上,陪囧囧玩了会儿逗猫棒,她出神地想起一件事。
其实和靳砚南还维持着她单方面认为的兄妹关系期间,他们也是吵过架的,只不过次数很少。
印象最深那次,是她报名了一项丛林探险活动,她当时很迷这些,很期待,每天都数着日子等活动日到来。
结果靳砚南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活动具有一定危险性,愣是不让她去,无论她如何解释他就是不信。
到活动开始那天,闻梨还是去了。
结果靳砚南直接动用私人直升飞机空降丛林。
硬生生把她从里头扛肩上带了出去,任她如何闹他都不放她下来。
为此她很生气,他和往常一样极有耐心哄了她许久,什么花样都给她变出来。
一想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她便没把这事儿搁心上。
到后来举行婚礼前一晚,和桑宁宋云乔躺床上聊起过往,聊到这段,宋云乔对这种事比较敏锐,便问闻梨还有什么人参加那次活动。
闻梨倒是记得,细数完,宋云乔跟她说,“担心你安危是其一,但是大一刚开学那会儿当全礼堂学生面儿跟你表白那男的也参加了,靳砚南怎么可能会放你去。”
闻梨至此才回味过来。
所以即便那两个理由的占比对半开,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披着为她好缘由的私欲而已。
囧囧在沙发上磨爪子,把角落里的手机也给扒拉了出来。
那是闻梨的手机,昨晚她是从沙发上直接被抱走的,因而落在了这。
她拿起来摁了摁屏幕,已经没电关机,充电线在包里,包包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闻梨把包包拿过来,打开,取出充电线,插插座充电。
做完一系列动作,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正要拿起逗猫棒,一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闻梨重新拿起包包,打开往里一瞧。
里面果然少了东西。
怎么回事,难道落在车里了。
可她不是放进去了吗。
“在找这个吗?”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沉冷如冰的声音。
闻梨一顿,脖颈微僵回过头。
看到他手上拿的东西,她眉心一跳。
昨晚她睡着后他瞧见她尾指上有伤痕,便拿创可贴为她贴上。
一板创可贴三片,余下的两片他干脆放进了她平日背的包里备用。
因为除了尾指上的新鲜伤痕外,她的手背也有被什么东西刮过留下的旧痕迹。
结果,却让他看到她包里安静躺着一盒避孕药。
“你吃过没有?”
他手上这盒是全新的,可他不确定除了这盒她还有没有别的。
闻梨摇头说没有,只买了那一盒而已。
靳砚南听了这话,沉着的脸色缓了一点,也只是一点。
“为什么买药?”
“你觉得我会做出让你吃药的事?”
“还有,你手上那些小伤痕怎么来的?”
他迈步到她面前,纯黑色的家居裤碰到她膝盖,居高临下迫问的语气让闻梨有种做了天大错事的感觉。
靳砚南抬起她下巴,目光冷厉,“乖,一句也别瞒着我。”
闻梨睫毛轻轻一颤,她实在怵他这样,昨晚从这张沙发上被带到床上的支配感还残存在身体里。
她抖着唇一字一句
全交代。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觉得我不会为你出头是吗?”
“……”
告诉他,她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也是赞成的那一方,用一些无趣的贵妇培训换来不进舞蹈团她已经很知足。
既然已经知足,又何必再提。
她不想越欠越多,枷锁缠身。
“闻梨,说白了你就是不信我。”
信他……
闻梨轻嘲地笑了声。
她不就是因为太信任,所以才变成今时今日这般局面吗。
闻梨的声音异常干涩,“我已经嫁给你,也打算就这么过了,还不够吗?”
不够,怎么会够。
靳砚南定定地看着她:“我要你眼里有我。”
闻梨微微一愣。
他的眼里有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平静的心口好像被投入了一个小石块,些微涟漪徐徐蔓延开来。
可同样也是这双眼睛,昨晚看她的眼神充满浓烈且固执的独占欲,仿佛要连她堪堪维持的那点谨慎的,微末的自由也一并占据。
闻梨深吸一气,蜷缩着手心,缓慢垂眸,“靳砚南,你不能既要又要的。”
说完,彼此间彻底安静。
半晌,头顶冷不丁落下的决然一句令她心头猛地一颤,甚至绵延至四肢百骸久久不散。
他说,他非要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周二零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