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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军师(第2页)

 

“孙将军醒了?”朱割粤坐在对面品茶,手里把玩着那枚墨玉印章,“黎将军还在雁门关‘坚守’,我特意请你来看场好戏。”

 

孙干猛地翻身欲起,却发现浑身经脉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挣脱的力量锁着。那些灰色战气像蛛网般缠在骨头上,只要稍动杀念,就会传来细密的痛感。

 

“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割粤放下茶杯,指着窗外游过的一条金龙灯:“看到那盏灯了?里面坐着无疆教的左护法。他以为今晚要和龙国的叛徒接头,却不知接头人是我的心腹。”他又指向街角卖糖画的老汉,“那人是皇家密探,奉命刺杀无疆圣女,可惜他的刀上,抹了我调的‘醉仙散’,不出三刻就会手软脚软。”

 

孙干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觉得遍体生寒。那些看似寻常的路人、商贩、甚至勾栏里的歌姬,在朱割粤口中都成了棋子,每一步都踩着别人的生死。

 

“你把我们抓来,就是为了炫耀?”

 

“不。”朱割粤取出两封密信推过来,“是请孙将军帮个忙。”

 

左边的信上盖着龙国皇帝的玉玺,命黎小奇三天后放弃雁门关,退守洛阳;右边的信烙着无疆教的骷髅印,让圣女今夜子时在城南破庙点燃烽火。

 

“你想让我……”

 

“模仿笔迹重写。”朱割粤的墨玉印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让龙国皇帝坚信黎小奇投敌,让无疆教以为圣女要谋反。”

 

孙干的拳头攥得发白:“我乃龙国大将,岂能做此等龌龊事!”

 

“龌龊?”朱割粤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孙将军可知,你那在青州当知府的胞弟,上个月刚用三千石赈灾粮换了无疆教的‘长生丹’?若不是我让人替他补了亏空,此刻早已满门抄斩。”

 

孙干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他确实收到弟弟报平安的家书,却不知背后竟藏着这等勾当。

 

“你用我弟弟要挟我?”

 

“要挟多难听。”朱割粤起身走到窗边,灰色战气透过窗棂,在花灯的光影里织出复杂的纹路,“我只是让你看清,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你弟弟贪生怕死,黎将军执念功名,皇帝陛下猜忌功臣,无疆教的圣女……”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她不过是想找个普通人嫁了。”

 

孙干盯着桌上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想起青州城外那些冻饿而死的灾民,想起弟弟信里那句“哥,我也是为了活下去”,想起黎小奇在雁门关城头说的“只要守住此地,龙国就有希望”。这些滚烫的信念,在朱割粤的算计面前,突然变得像纸糊的灯笼。

 

“为什么要选我们?”孙干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沙哑,“龙国将领无数,你……”

 

“因为你们够‘好’。”朱割粤转过身,灰色战气在他周身流转,映得那张脸忽明忽暗,“黎小奇的忠,孙将军的义,都是最好用的棋子。你们越是坚守原则,就越容易被原则困住。”他拿起那枚墨玉印章,轻轻盖在重写的密信上,“就像这枚‘衡’字印,看似制衡各方,实则……”

 

印章落下的瞬间,窗外突然爆发出冲天火光。是城南破庙的方向。

 

“看,圣女很听话。”朱割粤笑得云淡风轻,“她以为点燃烽火是召集教众,却不知那火油里掺了‘引雷石’,此刻无疆教的精锐,正在往官军的包围圈里钻呢。”

 

孙干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封盖着骷髅印的假信,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终于明白,朱割粤的可怕从来不是化神境的实力,而是他能把人心算到骨子里,让每个人都在自以为正确的路上,一步步走向毁灭。

 

三、雁门关的烽火

 

黎小奇站在雁门关的箭楼时,北风正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三天来,他遣散了所有亲兵,独自守着这座空城。朱割粤的话像魔咒般在耳边回响——“你将不得不亲手点燃炸药”。

 

城楼下传来熟悉的号角声,是龙国援军的信号。黎小奇握紧了腰间的火折子,指腹被烫得发红也浑然不觉。他知道,那些援军里混着无疆教的死士,就像朱割粤说的,他亲手选的藏药点,成了敌人最好的藏身之处。

 

“将军!开城门吧!”城下传来副将的呼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黎小奇望着城外厮杀的人影,玄铁枪在雪地里插得笔直。他想起二十年前,父亲也是站在这里,告诉年少的他:“军人的天职不是杀人,是守护。”可此刻,守护的唯一方式,竟是毁灭。

 

灰色战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身后。朱割粤不知何时站在了箭楼的阴影里,月白长衫沾了点雪,却依旧干净得刺眼。

 

“黎将军,抉择的时候到了。”他指着城下一处不起眼的帐篷,“无疆教的教主就在那里,他以为你会顾念援军性命,不敢引爆炸药。”

 

黎小奇猛地回头,枪尖直指对方咽喉:“你到底是谁?!”

 

朱割粤没有躲,枪尖距他皮肤不过寸许时,自动停住了。灰色战气在枪尖凝成细小的旋涡,将锐气一点点化解。

 

“我?”他笑了,笑声被风雪撕得粉碎,“我是看着龙国从分裂走向统一,又看着无疆教从反抗暴政变成新的毒瘤的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悠远,“五十年前,我叫朱三,是青州城外一个给地主放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