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光与影(第2页)

 那时希卡利总在忙，连背影都难寻见，是托雷基亚一手把她带大的。

 那会儿她一闹脾气就哭，托雷基亚从不会凶她，只是弯腰把她抱起来，脚步很轻地走出科技局的金属大门，站在最高的观测平台上。

 随后抬手指向远处的星子——指尖先落在那颗暖橙光的星上，停顿片刻，又移向它旁侧的小星，接着再划向另一颗亮得晃眼的蓝白星。

 每指一颗，他都会放缓呼吸，让她的目光能稳稳跟上，像是在把每颗星独有的名字、之间的距离、光泽的明暗，都借着指尖的起落，细细教给她。

 雾崎听完，指尖终于停下动作，他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没半分温度，却裹着精致的嘲讽。

 “原来你还是，把过去和现在混为一谈？看来这么多年，你不仅没长见识，连分辨‘人’与‘影子’的本事，也跟着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芹泽迦楠指尖的水珠滴落在地面，唇角笑意淡得与夜色相融，声音沉静，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人和影、光和影从来都是一体与共生的，先有承载轮廓的‘形’，再有照亮轮廓的‘光’，影才会跟着出现。”

 雾崎听完没恼，打量着她的侧脸，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裹着冷意：“倒是会说漂亮话。”

 他慢悠悠开口，语气里的嘲讽像细密的冰碴，“不过，揣着满肚子火气，还装得这般温和地同我说话，不累么？”

 顿了顿，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扫过她紧握着杯子的手，“啊…对了，来到这边的地球上，没见到什么老朋友？”

 “老朋友”三个字刚落，芹泽迦楠捏着杯子的指尖猛地一紧，杯壁被捏出几道浅浅的褶皱。

 她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就撞进了雾崎的眼神里——那里面裹着细碎的笑意，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恶意，还有毫不掩饰的嘲讽，直直扎进她心里。

 先前的平静瞬间碎了，她声音里添了几分颤意，却又带着笃定的锐利：“泰迦的事，又是你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自己撞上来…我作为主人，岂有不款待的道理？”雾崎站起身，笑声里裹着淬了冰的恶意。

 他优雅地躬身行出标准绅士礼，指尖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轻佻，直起身时，那双冷眸锁定芹泽迦楠，嘴角勾着嘲弄的弧度：“你说呢？”

 “你害了那么多人……”芹泽迦楠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像要冲破喉咙，“泰迦他们三个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实体，你现在接近泰迦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意图？”

 话音未落，记忆突然翻涌——初到这颗地球时，托雷基亚雇佣的葛匹亚星人杀手，那家伙明明就是冲着泰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