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屠夫记账(第2页)




    我们悬停在三厘米的战术静默区,听见迷彩服右兜的薄荷糖正在融化成北纬二十六度的溪流,



    而左手抢茧还卡在我耳后保险栓的位置。



    这个吻,是我们的第一次,



    这个吻,是违反夜战规则的化学武器,



    不然为什么你的虎牙擦过我下唇时,军用水壶里未报告遗失的葡萄糖冲剂,



    突然在血液里拉响了空袭警报。”



    每一个字都在用美妙的音符弹出,铺开一幅幅追逐的画卷。



    夏知安咧嘴笑了,好别具一格的甜言蜜语哦。



    这个混蛋记得呢。



    她以为表白啊,情话啊,就是直白说那三字就行了。



    “是像春天的桃花既甜又美么?”夏知安问。



    屠夫记账,刀尖绣牡丹。



    血珠在算盘上滚出等比数列,案板纹路里嵌着未剃净的佛偈。



    当斩骨斧劈开子夜时,砧板震颤的频率恰好让铁器与月光发生核磁共振。



    余牧舟,我是你油布围裙褶皱间,猛虎衔着凋谢的蔷薇来称的二两肋排么?



    余牧舟抬起夏知安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前:“不是肋排,而是整颗心。”



    余牧舟在夏知安耳垂旁轻轻的说了四个字:“七星连珠。”



    夏知安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



    宿舍的人夜训回来见她闭着眼睛,自觉的放轻声音,在熄灯号还未响起时进入睡眠状态。



    有什么话,明天再问。



    “嘟……嘟嘟嘟……”



    夜深人静,刺耳的哨声突然急促的响起。



    夏知安睁眼,她都快忘记还有紧急集合这回事了。



    三分钟内,抹黑环境下,打包所有装具行囊。



    宿舍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再没有初时第一次紧急集合时的慌乱,撞击声发出,咚咚咚杂踏交错的脚步声。



    似乎在某个时候,还会想念第一次那种房间里到处是声响,抄家一般,在黑暗中乱颤的人影。



    夏知安没有找到自己的武装带,只好在班长的床上协调了一根。



    在踏出房屋门的时候,班长马燕进来了。



    二人在门口擦肩而过。



    马燕的眼睛是肿的,哭过。



    “班长。”夏知安喊。



    班长也要紧急集合,就证明这是集体紧急集合,不是以宿舍为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