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打到仙佛认清现实她说彩礼八十八万八

第642章 螃蟹(第2页)

 意识模糊之间,她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情景:左文枭那夜进入洗衣房,手中拎着鞭子,眼神如毒蛇般盯着她,看她恐惧、抗拒、哀求……

 她蜷缩在角落,哭到声音嘶哑,却无力反抗。

 如今,却是自己等着另一个男人,亲手将她的魂魄从深渊唤醒,或是彻底推进另一个深渊。

 可这个人,终究没来。

 她眼角滑下一滴泪,却已没有力气抹去。

 终于,夜色将她吞没,她缓缓闭上眼,陷入梦乡。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间阴暗潮湿的洗衣房。

 左文枭的脚步一如往常般响起,门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压进来。

 但这一次,却并不是左文枭。

 是朱裕同。

 他站在门口,穿着月白长袍,眉宇之间带着说不出的冷意。

 “你为什么等我?”他问。

 她哭着说:“因为你是光。”

 他却摇头:“我是剑,是要斩断旧世的一切。”

 她笑了,嘴角染着鲜血,“那就连我,一起斩了吧。”

 梦境翻覆,阿璃在惊醒前轻声呢喃了一句:“男人,终究都是一样的……”

 夜彻底沉了。

 月光终于穿过乌云洒落在偏院的瓦片上,银白一片,照见那张沉睡女子的脸,眼角还有一滴未干的泪珠,在烛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梦境如潮水般倒灌而来,将她整个意识裹挟着沉入过去。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回到了左府那假山上那座凉亭之上。

 院中有丁香花开得正浓,香气在月下弥散,而她的十指便轻轻拨动那架雕花檀木琴,音符一串串轻盈跳跃,溢出指尖,泻进夜色。

 那是她在左文枭面前弹奏的第一首曲子,《澹月忆归》。

 阿璃记得,那一晚,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头发松松挽起,用一支碧玉簪斜斜别住。

 她并未刻意打扮,却宛若月下仙娥。

 而左文枭坐在亭下,手执酒杯,目光幽暗如渊。

 她弹得认真,指尖如羽,泠泠之音如同清泉击石,细腻婉转。

 那首曲子,她只听母亲弹奏过一次,音调幽远、情致缱绻,仿佛千山之外的游子归心似箭,却终究无法抵达家乡的门槛,只能在梦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