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咱们能守住是不幸之大幸(第2页)

 变异的乌贼用触须卷住货轮,吸盘上的倒刺沾着腥臭的黏液,那些黏液滴在海面上,升起的白雾能腐蚀渔船的钢板——海岸线的警戒灯早已熄灭,只剩偶尔传来的爆炸声,像濒死者最后的喘息。

 亚马逊的河道里,血毒藤蔓缠着折断的桥梁残骸,根须钻进溺亡者的眼眶,在腐肉里开出淡紫色的花。

 哥伦比亚的炸桥声震碎晨雾时,总能惊起漫天食腐鸟,它们的羽毛早已褪成暗红,喙上挂着未消化的碎骨。

 北美五大湖的冰面下,巨大的阴影撞得冰层咔咔作响,裂缝里渗出的血水冻成暗红的冰碴,将原本湛蓝的湖水染成浑浊的泥浆。

 堡垒群的探照灯扫过湖面,只能照见漂浮的残肢,和冰下一闪而过的、布满复眼的头颅。

 非洲仅剩的几个撒哈拉地区国家,靠着生命稀少的沙漠,构筑成一道千疮百孔的环形防线。

 可即便是如此,沙丘在夜里会发出蠕动的声响,那些被血毒侵蚀的蝎子长到半人高,尾刺扎进沙里,能吸出深埋的枯骨——防线内的士兵每小时都要检查靴底,怕沾到一点带毒的沙粒。

 更远处的草原,无数被感染的野生动物已经集结成群,准备发起死亡洗礼。

 而北欧的信号点,像风中残烛般明灭。

 最后传回的影像里,守军正用火焰喷射器焚烧同伴的尸体,那些尸体的皮肤下有东西在游动,烧得焦黑时,还能听见骨骼里传来细碎的啃噬声。

 地图上的血色,正沿着河流、洋流、风沙,一寸寸漫向残存的光亮。

 那些被血色染红的“已失联区域”像蔓延的墨渍,早已覆盖了大半地图。

 仅剩的几个拥核国家用红线划出封锁区。

 “这些电报纸上的字,越来越少了。”

 老伍头捡起掉在地上的一页报告,上面只有“澳洲珀斯告急”六个字。

 “按道理来说,澳洲地广人稀,军事实力也不错,怎么也沦陷的这么快?”

 陈波撇了撇嘴:

 “太过依赖海岸线防御了呗,血毒顺着季风飘过去,落在内陆的盐湖里,蒸发成毒雾,比变异体更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