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裂痕(第3页)

 在他珍而重之将玉佩收起的时候,她还是嗫嚅着道了歉:“对不起。”

 她没再抢过他的东西,但他在收到什么时还是下意识先递给她一份。

 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很多人打趣说,他们比亲兄妹还亲。

 湖水几度结冰,又被春风吹化,沈时溪和凌昀的心思也随着个头增长起来。

 不知何时,她不愿意再听人说他们是兄妹,也不愿意叫他阿兄。她逼着他改口叫她小字,听到“央央”两个字从他嘴里喊出,会有一种特别的欣喜。

 她时常会对着他的背影发呆,却又在看见他的笑容时,没来由的生气,可他只要说两句话,就能轻而易举逗她开心。

 沈时溪想,他处处对我这样好,应当也对我有意吧。

 她提着自己做的香囊去找他,听到阿爹说他年纪不小了,也该相看一些适龄的女子,她在窗下屏住呼吸,听到他说:

 “小侄孤身一人,蒙世伯收留教养,已是天大的恩情。这婚事……但听世伯安排便是。”

 他们的谈话如同一道惊雷,劈碎了沈时溪自欺欺人的美梦,在两人之间劈出了深深的裂痕。

 凌昀又在她面前摆起了兄长架子,可他越是这样划清界限,她便越生气。

 凌昀说东,她偏往西;凌昀说危险,她就一定要去。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水火不容的状态,只是凌昀不似当年那样好脾气,或者说,他在别人眼中依旧是那个热情讨巧的少年,却在和她相处时变得容易生气。

 他会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违逆中沉着脸喊她的名字。

 “沈,时,溪——”

 但说实话,她一点都不会因此觉得害怕而有所收敛。毕竟她与他相处了十年,而这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面对她都只会退让,毫无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