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弃妃的病娇摄政王爱吃水晶麻团的小优

第607章(第2页)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铁蹄踏碎夜色。镇南王的亲兵举着火把疾驰而来,红缨枪如林,在火光中泛着森森杀意。黑衣人见势不妙,有人吹响竹哨,众人竟如潮水般迅速撤退,只留下满地尸首和尚未熄灭的硝烟。

 夜风裹着血腥气灌进膳房,东方婉儿望着镇南王包扎伤口的动作,忽觉那道渗血的剑伤像极了王府影壁上蜿蜒的龙纹。她下意识抚上腰间暗格,那里藏着王妃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绸缎贴着心口,此刻却烫得她发慌。

 "去查。"镇南王突然开口,染血的布条随手掷在案上,惊飞了几只趋光的飞蛾,"三日前城南绸缎庄失火,五日前城郊驿站马匹暴毙,把这些蹊跷事串起来。"他转身时,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与那些东倒西歪的尸首叠成诡异的画面,"幕后之人想让本王以为这只是场刺杀,却不知越是刻意,破绽越明显。"

 东方婉儿正要应声,角落里的厨师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那人嘴角溢出黑血,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枯瘦的手指艰难地在空中比划着,最终定格成一个歪斜的"王"字。待两人冲过去时,厨师早已气绝,尸体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青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灭口。"镇南王蹲下身,指尖沾起尸体唇边的黑血,凑近烛火细看,"见血封喉的鹤顶红,与王妃所中之毒同出一源。"他忽然冷笑,袖中滑出一枚银针,针尖在厨师耳后探入,竟挑出半粒朱砂红的药丸,"原来早就服下了毒丸,这些人倒是算无遗策。"

 东方婉儿瞳孔骤缩。她想起半月前那个暴雨夜,王妃房中的雕花窗棂被狂风拍得作响。当时她正端着解药进门,却见王妃攥着染血的帕子,指着打翻的糕点颤声说"糖霜...有毒..."。此刻看着厨师耳后的毒丸,她突然意识到,那些看似随意的糕点雕花,或许是王妃临终前留下的线索。

 "王爷,您看这个。"她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月光透过破碎的窗纸洒在温润的玉面上,映出暗刻的云纹,"王妃去时,手里攥着这个。"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镇南王猛地掀开破损的窗幔,只见西北角火光冲天,浓烟中隐约可见一面绣着金丝暗纹的旗帜——那是太子亲卫的标记。

 "果然是他。"镇南王剑眉微蹙,长剑再次出鞘,剑刃映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本王这个好侄儿,倒是沉得住气。"他转身看向东方婉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带着王妃遗物,从密道离开。明日辰时,在城西破庙等我。"

 东方婉儿正要反驳,却被镇南王抬手制止。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听上去足有百人之众。她咬了咬牙,将玉佩重新收好,忽然扯下裙摆一角,蘸着厨师的血在墙上画了朵残缺的牡丹。"这是给幕后之人的回礼。"她冷笑,眼中杀意翻涌,"他们以为杀了知情人就能高枕无忧,却忘了,死人也会说话。"

 随着院门轰然倒塌的巨响,镇南王挡在她身前,剑尖直指夜色中逼近的黑影。东方婉儿最后看了眼墙上的牡丹,转身没入地道。地道里霉味刺鼻,她摸着潮湿的石壁疾行,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线索:太子的旗帜、鹤顶红毒药、雕花糕点...当她摸到地道出口那株歪脖子槐树时,突然想起厨师临死前比划的"王"字——或许根本不是指王爷,而是"王"这个姓氏。

 夜色渐深,王府上空硝烟未散。东方婉儿握紧袖中匕首,朝着破庙方向奔去。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棋局,此刻才刚刚落子。

 地道里的腐木在东方婉儿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攥着匕首的掌心沁出冷汗,混合着干涸的血迹黏腻刺骨。尽头的微光如同深海里将熄的渔火,每前进一步,地面的寒意便顺着靴底攀上脊背。当她终于撞开半埋在荒草里的石板,潮湿的夜气裹挟着槐花的甜腥扑面而来,而不远处传来的马嘶声,却让她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