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第2页)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入地平线,战场上已是尸横遍野。回鹘王望着折损过半的骑兵,面色阴沉如铁。他深知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鸣金收兵。马蹄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未散的硝烟。
赵玄看着远处撤退的敌军,疲惫地擦去脸上的血迹。他深知回鹘主力尚在,不可掉以轻心。"就地扎营,加强警戒!"他的声音虽然疲惫,却依然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营帐、挖掘壕沟、布置岗哨,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宫中,气氛同样紧张压抑。陈立等人在密室中来回踱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赵玄若立下战功,我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必然瞒不住!"其中一人焦虑地说道。陈立阴沉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很快,一张针对赵玄的大网在朝堂上悄然展开。陈立等人勾结朝中大臣,收集莫须有的罪名,准备在朝堂上对赵玄发起弹劾。他们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皇帝的眼中。
御书房内,皇帝凝视着边关战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烛火摇曳中,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密折,轻声道:"该收网了......"一场关乎朝堂权力的暗战,即将在京城这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掀起惊涛骇浪。
晨钟撞碎了京城的薄雾,鎏金铜钉大门缓缓开启,文武百官鱼贯而入。陈立摩挲着袖中早已备好的弹劾奏章,指尖微微发颤。当钟鼓声渐息,他猛然甩动象牙笏板,踩着青砖缝隙间凝结的霜花大步出列,身后跟着十数位身着绯袍的大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
"陛下!赵玄拥兵自重,蓄意谋反!"陈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起回响,惊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他展开卷轴,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十二条罪名:克扣军饷、私通外敌、豢养死士......每念一条,朝堂便掀起一阵骚动。右相抚须冷笑,礼部侍郎频频点头,唯有老臣张诚攥着笏板的手青筋暴起,欲言又止。
龙椅上的皇帝半倚着明黄软垫,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扶手上的螭龙纹。晨光透过琉璃窗斜斜照在他脸上,将眼尾的细纹映得愈发清晰。当陈立念到"暗中铸造兵器意图不轨"时,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瞬间劈开沸反盈天的议论。
"够了。"皇帝的声音不高,却让满朝文武瞬间噤声。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随着动作张牙舞爪,"赵将军在西北饮雪水、啃硬饼,以三千玄甲破敌两万铁骑,你们在这里说他谋反?"话音未落,玉案上的青铜香炉轰然倒地,香灰洒在青砖上,宛如溅落的血渍。
陈立扑通跪倒,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陛下明察!这些证据皆是......"
"证据?"皇帝突然抓起案上奏折,用力掷在陈立面前,宣纸在地上散开,墨迹在砖缝间晕染成狰狞的色块,"朕派人查过了,所谓'克扣军饷'的账本,不过是你们伪造的废纸!"他怒目扫视群臣,"来人!将这些欺君罔上之徒打入天牢!待赵将军凯旋,朕要他们跪着听候发落!"
殿外甲胄碰撞声骤然响起,御前侍卫如潮水般涌入。陈立瘫坐在地,绣着云纹的官靴在慌乱中踢翻了同僚的乌纱帽。被拖出大殿时,他听见自己的官服撕裂声,混着其他大臣此起彼伏的哀号,在雕梁画栋间回荡。
而此时的西北战场,暮色正为戈壁披上紫袍。赵玄站在沙丘之巅,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回鹘营地,指腹轻轻摩挲着玄铁长枪上的缠藤纹。三天前他故意示弱后撤,诱使回鹘王阿史那烈追出百里。此刻,他的玄甲军已在两侧峡谷设下强弩与滚石,只等猎物入瓮。
"报——!回鹘军前锋已过青石滩!"探马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赵玄抬手,三千玄甲军瞬间隐入暮色,唯有长枪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当回鹘骑兵踏入峡谷的刹那,号角声撕破夜空,万箭齐发如暴雨倾盆,滚石轰鸣着从山壁滚落。阿史那烈的战马惊嘶人立,他挥舞弯刀试图组织反击,却见两侧山巅火把通明,玄甲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震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