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第3页)
“周太傅,”赵玄的声音陡然转厉,“您说这些官员收了您的好处,配合您捏造证据,这话没错吧?”
周崇礼的脸“唰”地褪尽血色,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指着赵玄怒斥:“你……你这是伪造的!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禁军统领秦风带着四个穿着兵卒服饰的汉子走进来,那些人个个面色惨白,膝盖一沾地就“咚咚”磕头:“陛下饶命!是周太傅逼我们的!”
为首的小兵泣声道:“他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谎称看见将军私会北狄使者,还说若不从,就杀了小人全家……”另一个兵卒补充道:“那几封书信也是假的!是他找了个笔迹相似的书生仿写的!”
证词如惊雷落地,殿内彻底炸开了锅。方才附和周崇礼的官员们纷纷缩回头,几位老臣捋着胡须叹息,看向周崇礼的眼神已满是鄙夷。
“父皇!”东宫太子李瑾猛地出列,玄色常服的袖口因激动而颤抖,“赵将军镇守北疆三年,大小战役二十余场,身上伤疤比军功章还多!去年北狄围城,是他带着三百亲兵凿穿敌阵,才保住了雁门关!这样的忠良,怎会通敌?分明是周崇礼嫉贤妒能,怕赵将军功高盖主,才设下此等毒计!”
李瑾话音刚落,户部尚书也出列附议:“陛下,赵将军戍边期间,屡次将朝廷赏赐分予将士,自己家中仅有薄田数亩,实乃清廉忠勇之臣!”
御座上的皇上始终未发一言,此刻终于缓缓抬手。他目光如炬,先扫过面如死灰的周崇礼,又落在赵玄身上——那身囚服掩不住的风骨,让他想起二十年前赵玄的父亲,那位同样战死沙场的老将军。
“砰!”皇上猛地一拍龙案,朱漆桌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周崇礼!”他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你身为太傅,不思辅国安邦,反倒构陷忠良,其心可诛!即刻革去所有官职,打入天牢,查抄家产,彻查其党羽!”
周崇礼瘫软在地,被侍卫拖下去时,嘴里还在胡乱喊着“冤枉”,声音却越来越远,最终被殿门隔绝。
皇上转向赵玄,语气缓和了许多:“赵将军,委屈你了。”他顿了顿,高声道:“赵玄忠心可鉴,即日起官复原职,加授镇国公,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赵玄撩起囚服下摆,郑重地跪地叩首,额头触地的瞬间,动作沉稳有力。“臣谢陛下明鉴!臣此生唯有一愿,护我大胤河山无虞,百姓安康!”
此时恰好一缕朝阳穿透云层,越过太和殿的飞檐,透过雕花的琉璃瓦洒进来。金色的光落在赵玄沾满尘土的囚服上,竟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铠甲。殿外的晨露顺着檐角滴落,敲在汉白玉栏杆上,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告这场风波的终结。
赵玄起身时,看见阶下的太子朝他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几位老臣也拱手致意。他知道,这场掺杂着权欲与阴谋的暗战并未真正结束,但至少此刻,阳光照亮了太和殿的每一个角落,正义终究穿透了层层阴霾。
退朝后,赵玄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赵将军,且留步。”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太子李瑾面带微笑地朝他走来。
李瑾走到赵玄面前,拱手说道:“此次多亏将军智谋过人,才让周崇礼的阴谋败露。若不是将军及时识破他的诡计,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玄赶忙躬身施礼,谦虚地回答道:“太子殿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为国家尽忠,是每个臣子的职责所在。”
李瑾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将军的功绩本王都看在眼里,日后定当重重有赏。不过,本王还有一事想请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