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第3页)
镣铐“哐当”落地的瞬间,赵玄只觉得手腕一阵酥麻,积攒了数日的疲惫与委屈在此刻轰然爆发。但他没有倒下,反而挺直了脊梁,掌心的玉佩被攥得更紧。
“走!”他沉声道,声音里已没了半分颓丧,只剩下淬了火的坚定。
阿武领着他穿过错综复杂的甬道,这里显然是早就探查好的密道,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盏微弱的油灯,照亮脚下凹凸不平的石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偶尔能听见水滴落在石笋上的“叮咚”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夫人说,将军不必急于翻案,先到城外的安全地方落脚。”阿武在前面引路,脚步轻快而稳健,“她已将那些人构陷将军的证据抄录了副本,等风声稍缓,自会呈给陛下。”
赵玄跟在后面,听着阿武的话,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他想起那些在金銮殿上冷眼旁观的同僚,想起那个倒戈的副将脸上贪婪的笑,想起幕后黑手躲在暗处的得意。
“告诉夫人,”他开口时,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赵玄这条命,是她救回来的。但这冤屈,我自己洗!那些害了我弟兄、污我赵家名声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密道的尽头传来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阿武推开最后一块伪装成岩石的石板,外面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赵玄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驱散了天牢里的浊气。
他抬头望向天边的残月,握紧了怀中的玉佩。前路或许依旧凶险,但他心中的希望早已燎原。这场阴谋,他接下了。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很快就会知道,惹醒一头困兽的代价,究竟有多沉重。
刚穿出竹林的刹那,赵玄鼻尖还萦绕着竹叶的清苦气息,耳畔却骤然炸响一片噼啪的燃爆声。数十支火把同时亮起,橙红色的火光如骤雨般泼洒开来,将方圆十丈照得如同白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瞳孔在强光中剧烈收缩,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影从树后、石缝里涌出来,手中的长矛与长刀在火光里泛着森冷的寒芒,竟将这片狭窄的山口围得水泄不通。
“不好!”阿武低喝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短刀,刀身映着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
赵玄的手已按在背后——那里本该有柄随他征战十年的“破虏”剑,此刻却只剩空荡荡的剑鞘。他缓缓直起脊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包围圈,当看清为首那人的脸时,胸腔里瞬间腾起滔天怒火。
那人穿着一身崭新的银甲,腰间系着本该属于赵玄的虎头玉带,正是三日前在金銮殿上指证他通敌的副将周奎。此刻周奎正捻着两撇胡须,脸上堆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仿佛在欣赏落入陷阱的猎物。
“赵将军,别来无恙啊?”周奎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戏谑,在火光中荡开,“您说您也是,放着好好的天牢不住,偏要跑出来吹这山风,可不是自讨苦吃?”
赵玄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我当是谁在此设伏,原来是周副将。怎么,卖主求荣的滋味,尝起来很香甜?”
“放肆!”周奎脸色一沉,猛地抬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将长矛向前递出半尺,锋利的矛尖在赵玄眼前晃出刺眼的光,“赵玄,你如今不过是阶下囚!若识相就束手就擒,我还能在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