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壹拾叁·答案早就决定好了(下)(第2页)
换做是他自己,也不会太想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了。
他看着这些拼凑起来的景色,这些景色在他的眼中呈现出来的依旧是那破碎的模样,重新拼凑,继续重新拼凑,不断地拼凑,拼凑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属于他自己的作品。
观察非自然的世界,需要一些非自然的目光。
“还是没有找到吗?”他问。
“应该是没有了,每一个人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这样,这个区域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残留了,不如我们就盯着这些血迹看看他们这些人当时在干什么吧?”
一个不错的提议。
现在的血迹并不足以拼凑出足够的信息,当然,这些血液也被那些人摘取起来,他们将每一块染上了血液的部分铲起,放入到他们的盒子之中,将这些血液收纳起来,这也是可以研究的一部分。
既然找不到尸体,那就找这些残留的痕迹吧。
“你说他们现在这样子像不像是鬣狗。”马塞尔嘴里的那一根烟已经燃到了末尾,“哪怕是一点血腥味都如此着迷。”
“我们不都是吗?”
“是这样。”
他将那一根烟头扔到地上,再一次扔到地上,他看着那一根烟头在地面上转动,滚动,然后触及到那些粘稠的液体,成为那些液体的一份子。
每一个事物都将和它们类似的一切融为一体。
——拉芙兰,卡尔蒂安。
马塞尔·杜尚出生在拉芙兰的布兰维尔,那是厄尔塞纳区的一个小镇,很不起眼的一个小镇,事实上,询问大多数拉芙兰人,得到的应该都是差不多的答案,他们不知道布兰维尔,没听说过,这个常住人口只有寥寥百人的地方,甚至连登上地图的资格都没有。
但若是换一个询问方法,询问那些拉芙兰人有没有听说过薄兰韦勒这个地方,好吧,答案其实还是一样的,不过,这一次应该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说听过,听过这个地方,继续询问这些人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的名字,他们应该会将答案指向同一个东西。
薄兰韦勒的风景——马塞尔·杜尚的作品。
每一个拉芙兰人或多或少都有接触绘画的契机,即便是乡间的农夫,至少也试过用铲子在泥土之中勾勒某些线条,他出生在一个普通而温馨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位公证人,收入稳定,生活也相对富裕,这一种氛围对于马塞尔而言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基础,能够成为公证人,意味着父亲本身通情达理与心平气和,于是,这一份宽容与和善也用在了他对待自己孩子们的身上。
或许是受到了家庭的熏陶与影响,在马塞尔十五岁的时候,他也接触到了绘画,他在那一年创作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他将其命名为‘薄兰韦勒的风景’,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喜欢绘画,也不属于艺术,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他应该不会和艺术产生任何的关联。
而意外就这么到来了。
征兵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