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壹拾伍·不曾间断地奏出来(下)(第2页)
“……恩泽?”
“那肯定是恩泽啊。”克洛德掂量了一下这个拐杖的重量,“刚才那里人太多了,没办法,只能先把你带来这里了,客人,哦我的客人,请告诉我,你来到卡尔蒂安的目的是什么?”
“旅游啊,我可以对着我的信仰发誓,我就是单纯过来旅游的。”
“你相信直觉吗?”克洛德将那一根拐杖拿在手中,“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说谎,一个旅游的人怎么可能来到卡尔蒂安,来到卡尔蒂安的‘客人们’怎么又只会想要来旅游?如果你的信仰本身足够坚定,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拐杖的重量并不重,至少克洛德是这么觉得的,很普通的拐杖,感受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依旧是如此坚信,在葬礼上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坚信的,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证明,相信自我的认知。
“所以你就把我关起来?”
他的脖颈上、手腕和脚踝上都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丝线,那小刀正被丝线拉扯着,停留在他的头部,一把小刀……两把小刀,数把小刀,从不同的角度对准了他的身躯,那些刀刃是如此尖锐,搭建起了一道由‘刀’本身构筑起来的牢笼。
“当然。”
克洛德认同这一句话。
“如果实话也无法被人相信的话,那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男人一动不动,现在哪怕是再怎么轻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让那些丝线切割他的身体,这当然是他不愿意看见的,再说了,克洛德现在还没有表现出绝对的敌意,如果没有必要状况,他当然不希望有太多的变故。
不要再出现更多的变故了。
“实话,嗯,实话。”
克洛德从一旁拉了一张椅子,她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男人,她那被罩在薄纱之下的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非常微弱的起伏。
很奇怪,这个名为克洛德的女性,很奇怪,这是男人此时的想法,不只是言行举止,不止是思维的方式,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从第一段对白开始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没关系。
在过往的时间之中,当然有人怀疑过他,怀疑过这一位没有名字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个不愿意面对自己过去的人?还是……一位‘旅人’,他见过那些名为白旗帜的人,那些人都询问过他,怀疑过他。
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当然是实话。”他说,“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我知晓了这里,所以我希望来到这里,我想要参观这个名字卡尔蒂安的城市,我想要知晓这座城市之中发生的一切,这就是我的目的,说是旅游当然是正确的。”
“是啊,旅游,这是你第三次回答我旅游这个词汇,是是是我希望你能够换一个借口,哪怕你说你是过来找一位朋友?这一个回答都远比旅游这个词汇本身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