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打进去可比考进去容易多了

季景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此刻他的眼中，早已被愤怒和悲伤所充斥！

“宁凡！”

季景行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眸子，恶狠狠的继续说道。

“苍天在上！”

季景行的声音嘶哑如裂帛，却字字铿锵，穿透弥漫的硝烟。

“今日季家三百七十二口血债，我季景行立誓，此仇必以宁凡之血以及宁氏满门之命来偿！”

“此誓不竭，此志不渝，若违此誓，叫我季景行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而宁凡此时却坐在古家的庭院之中，脑海里还在不断回荡着季老太君临死前和他说的那些话。

忽然，窗外传来了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

宁凡的眸子转移到院外，见雨滴越下越大，他目光闪烁，突然自言自语道：

“血染江南十二州，锋芒敢向世族抽。”

“千夫所指非吾惧，万姓安生是我求。”

“谤满人间凭客议，功留青史待春秋。”

“窗外忽来潇潇雨，洗尽烟尘慰九州。”

……

江南的雨连着下了三日，但却怎么都冲不散那股浓到呛人的血腥气。

这段时间以来，整个江南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在江南的一处不知名的悬崖之下，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悬崖下早已没有了泥土的颜色。

层层叠叠的尸体从崖顶堆至谷底，锦绣华服与寻常仆役的粗布短褐混在一起，断裂的玉佩、染血的发簪都在尸堆里若隐若现。

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崖壁的沟壑不停的往下淌，逐渐在谷底汇成浑浊的溪流，就连下游的水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在崖上，甚至还有无数马车运来一车车的无名尸体，周围则是有着无数士兵，将马车上的尸体抬下来再扔到崖底！

崖顶的风卷着雨丝，吹在宁凡玄甲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在他身后，鬼军士兵们沉默地立着，手里的长刀垂在身侧，刀刃上的寒光早已被血污覆盖，甚至有不少的刀尖都卷了刃！

宁凡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扫过崖下那片望不到头的尸山。

没有怜悯，没有动容！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处理干净。”宁凡淡淡的开口。

此时已临近寒冬，但他的声音甚至比崖顶的寒风更冷！

“三日之内，此地不得留半点痕迹！”

身后的高籽轩躬身应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