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圣诞诡异录之恐怖迷雾(第3页)

 松林街14号的铁艺大门锈迹斑斑,门环是两只交颈天鹅,可凑近看才发现天鹅颈项处布满针脚似的缝合线。卢卡斯刚要叩门,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红色跑车里钻出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十厘米细高跟扎进积雪,像两把染血的匕首。

 "亲爱的表弟!"女人张开猩红嘴唇,露出的牙齿泛着珍珠贝母的冷光。艾莉森被浓烈的鸢尾花香呛得后退两步——这味道她在停尸房闻到过,是防腐剂混合百合的味道。

 卢卡斯的手在背后比划数字"7",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艾莉森想起家族谱系里那个被除名的七表姐薇薇安,传说她同时与三位牧师保持关系,最后被发现时浑身缠满荆棘,倒挂在教堂钟楼里。

 "听说你们收到了特别邀请?"薇薇安从鳄鱼皮手包掏出镶钻烟盒,打火机窜出的火苗竟是幽蓝色,"今晚的主厨可是我特意请来的,他做的火腿..."她忽然凑近艾莉森耳畔,"用的是三十年陈的橡木桶,和二十岁处女的腿骨一起熏制。"

 宴会厅里,水晶吊灯将人影切割成碎片。长桌中央的冰雕正在融化,天使翅膀滴滴答答落着血水。艾莉森数着宾客:戴绿松石戒指的老者不停用手帕擦汗,每擦一下脸上就脱落些皮屑;双胞胎姐妹的蕾丝手套下隐约可见鳞片反光;穿燕尾服的男人后颈有圈缝合线,随着咀嚼动作微微开裂。

 "别碰红酒。"卢卡斯突然捏了捏她的手。侍应生端来的酒液在杯中泛起细密泡沫,某个瞬间浮现出婴儿蜷缩的轮廓。艾莉森瞥见菜单背面用金线绣着**婚宴上,狗肉不上桌**,可当她望向主菜银盘,分明看见带项圈的焦黑爪子从餐盖边缘垂下。

 穿白色厨师服的男人推着餐车登场时,所有烛火同时向右侧倾斜。他戴着乌鸦面具,露出的下巴布满烫伤疤痕。当餐刀切开火腿的瞬间,艾莉森听见了哭声——不是人类的,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猫崽。

 "我去趟洗手间。"她碰翻盐罐,雪白的盐粒在桌布上画出诡异符号。镜前灯忽明忽暗,镜中的倒影竟比她慢半拍抬手。水龙头流出暗红色液体,镜面突然爬满蛛网裂痕,每个碎片都映着不同的她:七窍流血的、脖颈扭转180度的、抱着襁褓哼安魂曲的...

 "你捡过不该捡的东西。"薇薇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补妆用的口红管里装着黑褐色膏体,随着旋转散发出铁锈味,"记得吗?小学时你把操场捡到的硬币塞进许愿池,第二天看门人就吊死在池边柳树上。"

 艾莉森的后颈渗出冷汗。九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清晰:硬币背面不是国徽,而是张哭泣的人脸。当时她用硬币买了彩虹棒棒糖,结果整条舌苔变成紫色,三个月说不出话。

 宴会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卢卡斯撞开门时,领带沾着可疑的肉渣:"快走!火腿里有人牙!"他们冲过走廊时,墙上的肖像画集体转向,画中人的眼珠骨碌碌滚动。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刹那,艾莉森看见薇薇安站在二楼窗口微笑,嘴角裂到耳根,手里握着半根啃食过的人指。

 雪地上残留的车辙像蜿蜒的蛇蜕。艾莉森在副驾驶座发抖,车载广播突然自动开启:"...下面播放点歌《平安夜》,匿名听众留言:捡到的钱不能存,要及时花..."沙沙杂音中混着指甲抓挠麦克风的声响。

 卢卡斯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中间的黑影,轮胎在冰面打滑旋转。等车子终于停稳,他们看清那是个穿寿衣的老妇,左手提灯笼,右手抱着褪色的泰迪熊。灯笼里飘着的不是蜡烛,而是三根缠着头发的人指。

 "重礼不送贵人..."老妇的嗓音像生锈的门轴,泰迪熊纽扣眼睛突然转向艾莉森的腹部,"但你可以收下这个。"她抛来个小布包,里面是干枯的脐带和纯金长命锁,锁片背面刻着**三代四代就了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老妇已消失在松林深处。警察在事发地只找到件纸扎寿衣,和用狗毛编织的泰迪熊。做笔录的女警记录到"私生活混乱"时笔尖突然折断,墨水在纸上洇出胎儿形状的污渍。

 "我们需要搬家。"艾莉森半夜惊醒,发现厨房亮着灯。卢卡斯站在冰箱前,手里握着菜刀,冷冻层的霜雾中隐约可见半张人脸。当他转身时,眼白完全变成浑浊的黄色,像存放过久的鱼油。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声,刀尖划过瓷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但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窗外飘起鹅毛大雪,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仿佛有辆看不见的雪橇正碾过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