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沧澜河边(第3页)
那人捂着肚子,在不停地呕吐,身体还在不停地打着寒颤。
他似乎刚喝过河里的水,呕吐的时候又全吐回了河里。本就只剩二两骨的人在吐过之后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河边。
谢烬留意到了那人的异状,眉心微蹙,“瘟疫?”
孟缚青点头,“极有可能。”
谢烬立即叫来穆声叮嘱所有人不要接触河水,更不要和流民有任何接触。
随后车队找了个流民相对较少的地方,大范围熏过硫磺之后才在原地暂时落脚。
他们需要等到凌晨时分,河水和河床上冻以后,再过河。
至于冰面或是河床能否承受得住马车的重量,只能到凌晨时分再看。
他们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为马车减负,能不要的丢掉,丢不掉的靠人力搬过去。
大不了几百号人来回搬几趟。
车队这边正忙活着,忽听一人语气嘲讽高声道:“你们莫不是想把东西用马车运过河去?打北边来的吧?快别做梦了。”
孟伯昌起身看向那人,发现对方头发散乱,压根看不清楚是何模样,只隐约能听出大约是个年轻男子。
见他只身一人,孟伯昌想询问夜里的情况,拱了拱手道:“小友有何指教?”
眼见有人回应,那人立即想要上前,没走两步,被两柄长戟拦住去路。
“站在此地,不要靠近。”
那人悻悻地揉了揉头发,“我说,但你们得给我一个饼子。不然没有力气说。”
见他没有狮子大开口,孟伯昌把自家的饼子丢给他一个,男子就地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之后他才开口:“这儿可不是北地,夜里冰层上冻,人能行走,马车却不一定,更别提河床如果冻得不实,还会陷入污泥里轻易脱身不得。看到那河床里的人了没?被全埋进去的还有不少呢。
你们想过去,不如沿着沧澜河往东走,那边有吊桥,可惜被一伙匪贼占了去,过桥先给银子,你们这般多的车马东西,不交一大笔过桥费怕是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