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痕》(第2页)

 “我会还。”她将存着压岁钱的信封塞进他掌心,却被他狠狠甩开。 

 纸钞在雨水中翻飞如白蝶,混着少年含血的诅咒:“你们林家欠的债,我要你拿一辈子来还。” 

 “谢总应该清楚,文旅局要把纺织厂改造成博物馆。”林朝暮抽出企划书推过去,“只要您肯配合拆迁” 

 “配合?”谢予辞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历史保护建筑”几个字,“就像当年你配合父亲,把致癌染料说成合格品?” 

 她猛地按住颤抖的右手。那里有块与他一模一样的疤——十年前火灾那夜,他冲进火场拽出昏迷的她,却被坍塌的房梁砸中。 

 “你以为我留着这破厂子是为了钱?”他突然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下狰狞的烧伤,“我要所有参观者看着这些锈机器,记住林氏集团是怎么吃人血馒头的!” 

 月光漫过未拆封的拆迁协议,林朝暮蜷缩在办公室角落,药瓶滚落一地。 

 肺癌晚期的诊断书飘到脚边,她忽然想起今早主治医师的叹息:“纺织厂的老职工,十个里有七个得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