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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巷口的风铃不响了》(第2页)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老陈蜷在藤椅上听收音机里沙沙的杂音,突然有团黑影扑在卷帘门上。是个浑身湿透的姑娘,怀里抱着被雨打蔫的康乃馨,指甲缝里凝着暗红的血痂。\"能借电话用用吗?\"她声音像浸了水的火柴,老陈瞥见她锁骨处的淤青,想起阿远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次——孩子攥着不及格的卷子说\"爸,我以后去工地搬砖养你\"。
姑娘对着话筒哭得发抖:\"妈,我再也不逃婚了\"老陈往她手里塞了包纸巾,转身去煮姜茶时听见硬币落进铁盒的脆响。第二天货架上多了支雕着玫瑰的银簪子,裹着张皱巴巴的纸:\"抵电话费\"。老陈把它和阿远的校徽别在一起,从此再没见过那姑娘。
冬至那天特别冷,老陈往铁皮炉里添炭时被呛得直咳。玻璃门突然被推开,穿驼色大衣的女人拎着蛋糕盒走进来,睫毛上凝着白霜。\"要包烟。\"她盯着货架上的变形金刚突然红了眼眶。老陈看见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跪在灵堂哭晕过去的女人——阿远的母亲在儿子死后第三年改嫁,再没回来过。
\"这模型能卖我吗?\"女人声音发颤。老陈踩着重重的步子去够货架顶层,风湿膝盖发出咯吱响。\"给儿子买的?\"他扯着嗓子问。女人突然捂住嘴冲出门去,蛋糕盒摔在雪地里,奶油玫瑰碎成粉色的雪。老陈在玻璃上呵出口白气,用手指慢慢描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雪粒扑簌簌地往他白发里钻。
开春时巷子要拆迁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老陈蹲在门槛上修那盏总闪的日光灯,工具箱里还躺着阿远用铁丝弯的歪扭衣架。穿西装的年轻人递来拆迁协议时,他正往铁盒里投今天的两枚硬币。\"您这破屋子值八十万呢!\"年轻人指着墙缝里的霉斑嚷嚷。老陈突然抓起扫帚往外赶人:\"阿远回家找不着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