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莫比乌斯之匣》(第2页)

 第二次循环开始于栀子花香气弥漫的实验室。

 这次我提前三小时劫持了渣土车司机，却发现他手机里有一张林棠的偷拍照，拍摄时间是车祸前三个月。第三次我黑入交通监控系统，目睹林棠在距离斑马线十米处突然转向，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向了死亡坐标。第四十八次循环时，我已经能闭着眼拆解粒子对撞机的磁约束装置，却在试图给林棠注射麻醉剂时，发现她后颈浮现出与我实验室安全密钥相同的二进制代码。

 "林博士，您的咖啡。"

 第七天深夜，研究所新来的实习生沈知秋将马克杯推到我面前。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狰狞的疤痕，像是被高温管线灼烧过的痕迹。我鬼使神差地扣住她手腕："你见过时空裂缝吗？"

 她的瞳孔在台灯下收缩成针尖："您是指克莱因瓶效应，还是量子退相干导致的记忆重叠？"

 我们花了十七次循环验证那个可怕的猜想。每当沈知秋在稿纸上画出莫比乌斯环的拓扑结构时，窗外的银杏树就会落下第214片叶子；每当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林棠的肩胛骨，沈知秋锁骨间的红痣就会渗出血珠。这个被困在克莱因瓶里的世界，需要吞噬一条生命才能维持时空连续性——而林棠的死亡，正是我当年启动粒子对撞机时支付的"门票"。

 "所以是我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我砸碎了第39个烧杯，玻璃碎片在沈知秋脸上划出细小的血线，"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了证明天才都是被诅咒的？"

 沈知秋突然拽着我的领口吻上来，唇齿间有铁锈味蔓延。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时，我发现自己右手中指浮现出和林棠后颈相同的代码纹路。

 "时间线的收束需要锚点。"她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心口处的皮肤下埋着微型反应堆，"你每修改一次历史，我的心脏就多一道裂缝——林修，你才是维系这个时空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