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全息图鉴:请签收您的BE无光岛屿
第260章 《黑白胶片里的永夜》(第2页)
\"医生,我还能参加高考吗?\"她突然开口,手指绞着病号服下摆,\"我书包里还装着数学模拟卷,上次周考导数大题全班只有我做出来了。\"我盯着她锁骨下埋着的输液港,想起上周在更衣室吐出的带血丝痰液。我们都清楚这是最后的读片时间,却默契地维持着可悲的谎言。
当夜我在值班室吞下双倍剂量的止痛药,电脑屏幕上还闪烁着林小满的mri图像。冠状位上白森森的股骨像是被虫蛀空的梁柱,t2加权像里亮得刺眼的信号区如同末日焰火。手机在凌晨三点震动,肿瘤科急会诊的提示灯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极了父亲咽气时心电监护仪上的绿波。
抢救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林小满的母亲正在窗玻璃上呵气画圈。我认得那种绝望的姿势——十三年前母亲跪在县医院走廊,用袖口反复擦拭父亲x光片上的泪痕。此刻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正在跳水,女孩的胸廓像漏气的风箱剧烈起伏,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呼吸面罩。
\"准备支气管动脉栓塞。\"我扯过铅衣时听见脊椎传来的碎裂声,造影剂在dsa屏幕上绽开诡异的烟花。当微导管第三次从她支离破碎的血管滑脱时,我突然看清自己白大褂前襟上的暗红血迹——不是患者的,是我清晨在洗手间咳出的髓细胞残骸。
林小满的葬礼在下着冻雨的星期三举行。我躲在殡仪馆廊柱后,看着照片里穿校服的少女在烛光中微笑。她母亲把装着我伪造的\"炎症改变\"诊断书的铁盒埋进墓土时,我正攥着口袋里的病危通知书。那些被篡改的di文件此刻正在医院服务器里沉默,就像我刻意忽略的全身骨扫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