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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无声的陀螺》(第3页)
急救车刺耳的鸣笛声里,陈默看见教导主任翻出监控录像。视频中的自己举着三角板,仿佛中世纪审判女巫的法官。而当镜头扫过林小满的书包,露出半截诊断书时,她才看清\"听神经瘤晚期\"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原来那些机械的示好,是这个即将失聪的孩子最后的求救。
停职通知送达时,殡仪馆正飘着槐花香。小满母亲蜷缩在骨灰盒前,化疗掉光的头发像团枯萎的蒲公英。\"他说要给您折一罐星星。\"妇人递来玻璃瓶,里面上千颗纸星星都用病历本折成,\"最后那颗是在急救车上折的。\"
陈默拧开瓶盖,最顶端的星星上洇着暗褐色的血渍。展平的纸片上歪歪扭扭写着:\"陈老师,痛。\"后面跟着她教了三年才学会写的\"不\"字,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把未出鞘的刀。
暴雨倾盆的夜里,陈默抱着玻璃瓶走向操场锈迹斑斑的秋千。十年前她曾在这里教小满辨识四季,男孩总把银杏叶塞进她口袋当礼物。如今腐叶在积水里打着旋,恍惚间又看见那个不会喊疼的孩子,正坐在秋千上对她腼腆地笑。
金属教具没入胸口时,陈默终于听见林小满最后的心跳。原来真正的疼痛是这样震耳欲聋的寂静,像被按在水底的陀螺,在永恒的黑暗里无声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