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金玉奴暴打薄情郎(第2页)
“那玉奴长得十分美貌,更有一诗形容,无瑕堪比玉,有态欲羞。只少宫妆扮,分明张丽华。”
“好诗,没想到这位叶先生,文采如此出众。”
“是啊,看样子就是个大先生,故事也很吸引人。”
叶北玄早就见怪不怪,继续朗声道:“这金老大将女儿当做宝贝,从小教她诗词歌赋,学到十五六岁之时,已经样样精通。”
“可惜金老大出身低微,读书人不愿娶她,金老大一心想将她嫁给读书人,这一拖拖到了十八岁。”
“煞笔吗出身算个什么东西我就要美色,有此美人,还管什么出身”场中一位书生眼眸望着天空说道,面容之上生出向往神色。
“嗨!你懂什么,你现在是这样想,若你以后做了大官,有更多貌美女子,而你的妻子却是个团头出身,你会怎么想”另一人立刻反驳道。
叶北玄耳朵尖,闻言点了点头,他们说的都没错,错的是人心在变,现在的你这么想,以后的你,会不会这么想也许此刻爱的死去活来,以后了多少人当初爱的要死,最后恨不得杀了对方。
待众人讨论完毕,叶北玄继续高声道:“那金老大偶然听到邻居老头说太平桥下有个书生,莫稽。只因父母双亡。正好考上太学生,因家穷又未娶妻,也有意入赘他家,正好和金玉奴相配。”
于是接下来他开始诉说那金老大听闻非常高兴,就央求他找老邻居前去说媒。
说到这,台下又开始吵起来。
“读书人就了不起啊!书生就了不起啊,我不服,凭什么”一个槽脸汉子不服气道:“我不也凭我力气养活妻子孩子。”
“读书能改变命运。”一个读书人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羞于和你这种人同坐。”
“要我看,百无一用是书生,她这般美人儿上哪找不到夫婿非要找什么读书人”另一个明显不是读书人的人,一起加入攻击书生。
啪!叶北玄一拍惊堂木,将嘈杂的环境再度归零。
见安静后,叶北玄再度朗声说道:“那邻居人实在,边去桥下找到了莫稽,莫稽听闻情况后,心中甚是欢喜,可却对团头的身份颇为犹豫,怕造人耻笑,但在老头劝说下,自觉无力衣食住行,只好咬牙答应。”
场下又议论起来了,秦少游一愣,低声问道:“为什么叶先生说书,场下总有人能讨论,而我就很少”
埋头痛吃的叶小北头也不抬地说道:“因为师傅知道怎么勾人家情绪,说到起伏点就停顿,语气声调都要注意,说书不是朗读,还要有肢体语言。”
叶小北此刻言传身教,一副大师兄的模样。
“噢!”秦少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吧!就算你饱读诗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向生活低头”
“就是,书生也不过如此。”刚刚联手攻击书生的人,又开始嘲讽那个书生。
“身份低贱之人,又怎么懂的这些”那书生不急不慢嘴巴叼毒地回道。
叶北玄见众人如评论区那般互喷抬杠完毕,微微一笑。
啪!一声醒木,再度开说道:
“于是啊!这金家择个吉日,为不让莫稽窘迫,还赠了一套新郎衣衫,并邀请他的亲朋好友一同来吃宴席,好不热闹非凡。”
“那莫稽,见金玉奴才貌双全,国色天香,好不得意,不费一分钱,白白得了个美妻。”
先前说不在乎出身,只在乎美貌的书生得意地说道:“你看吧!我就说,有如此美貌,谁还在乎什么出身”
其他人未敢反驳书生,只得闷声继续听。叶北玄继续道:“而那玉奴不惜金钱,到处购买书籍为丈夫攻读,可以说这莫稽得意至极,而他的那些朋友皆知他穷苦,皆能体谅。无人嘲笑他。”
接着叶北玄便继续滔滔不绝,说那金玉奴要强,若不是出身不好,又岂会拖到十八家人所以她不停督促丈夫读书。
而那莫稽有着娇妻陪伴,又能安静学习,才学日渐增长,不到二十三便就被州县学府送到京城参加那进士考试,居然进士及第。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一人捶胸顿足道:“我家中的悍妻若有她一半,我早就做官了。”
“是啊!”另一人叹息一声:“好妻旺三代。”
接着叶北玄继续说着那莫稽在参加了进士宴会后,带上乌纱帽,衣锦还乡。
“那莫稽将到丈人家里,只见街坊邻里上的孩童指着莫稽,让他心中十分不爽滋味,那孩童到底说了什么呢。”
接着叶北玄,忽然学着孩童面容,指着众人说道:“快看,金团头家女婿做了大官了。”
“哈哈哈哈哈。”众人被叶北玄滑稽面貌逗乐,皆开怀大笑。
秦少游这才明白说书,可不光是读,还有表演。
众人思绪被拉回,叶北玄语气一沉,继续娓娓道来:“而那莫稽听了,心中想道:早知今日富贵,将不该拜个团头作为老丈人。”
“他那后悔的样子,全然忘了老婆和他同甘共苦的日子,甚至回到家中闷闷不乐,老婆连连喊他,他都不去答应。”
说到这里,叶北玄却见场中鸦雀无声,叹息一声,这个故事之前自己读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觉得这个莫稽颇有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己,范进的影子,不过是个酸儒生。
“果然是个穷酸儒生即便做官了还是个死性不改的酸秀才本貌。”有人开始议论。
场中的书生闻言,各个闷不吭声,却无一人敢反驳。
叶北玄见达到效果,继续说道:“不一日,那莫稽被授予军司户,不日便去登船赴任,金老大更是喜出望外,亲自斟酒送行,那玉奴更是喜出望外,觉得熬出头了。”
“然而.”一句然而的语气调转,一下将场下那些读书人还有出身低微之人情绪全部牵动,他们很想知道后续。
叹息一声,叶北玄继续道:“然而,船行赴任期间,冷月当空,莫稽无心睡眠赏月,忽然想起老丈人是团头之事,闷闷不乐间,竟然恶从胆边生,心中竟然生出恶念,要将玉奴弄死,另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