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的新春特摄(除夕快乐呀)(第2页)

 疾病、斗争、恩怨、生杀。

 “与我搭伙?随你乐意,别挡我的路子便可。”

 “恩公,小女子愿随恩公同去寻也。”

 不,不是。

 “谋士,何处寻它?剑不如世间,不如留在我身侧,保你荣华富贵。”

 “旅者,江湖上飘荡,可不能如此轻佻了,带上这件心意吧。”

 不,不对。

 “师父,让我叫你一声师父吧,我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大炎第一剑’。”

 “小弟,莫想剑,想前路。”

 不,不能。

 他终于见到了那个炼剑人,请求对方为他炼一把好剑,却被问起为什么要练剑:“剑嘛,我见许多了,炼过许多了,你又是为啥子要炼剑呢?”

 “为了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剑。”

 “那你不是已经是天下第一吗?”

 “不是,我的剑还是切不开那风雪。”

 见他执意要一把剑,炼剑人只好为他打一把剑,就在原来的断剑胚之上。

 可是这剑,他越用越觉得与先前那剑并无二致。最后干脆将剑给了那小徒弟,一个人回去叩拜师父。

 “师父。”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多久了?”

 “有半余子了。”

 “30年了。”

 黑发剑客...不,已经不是黑发了。

 他的发鬓已经半白,可是仍然没有再出过剑。

 “我什么也没找到,到头来仍然只是一柄断剑。”

 “剑呢?”

 “给我的徒弟了。”

 “徒弟呢?”

 “去成为大炎第一剑了。”

 “那你呢?”

 “我...我回来找你。”

 ...

 他感觉愧对师父,然而已年有60来岁的师父仍然将他带到那天下第一峰,带他看那些断剑。

 “当年我也是大炎第一剑啊”

 师父突然发出感叹:“现在我的徒弟都成为大炎第一剑了。”

 “惭愧...”

 剑客不敢抬头,觉得愧对了师父。

 师父却问他:“你可还舞得动剑?”

 “尚有余力!”

 “可还敢再舞一次?”

 “剑?”

 “不需要剑了,你我早都不是大炎第一剑了。”

 “...是也。”

 剑客就像30年前一样,站在这天下第一峰。像30年前那样顶着风雪,可这一次手中没有剑。

 风雪拍打在他脸上。

 他想起这50年,也不过是些许风霜。

 火,但即便是一点火星啊。

 这些风霜也湮灭不了。

 在他想象中,手中却已经有一把剑了。

 该有这么一把剑。

 “你?”

 “恩公?”

 “谋士?”

 “旅者?”

 “师父?”

 “小弟?”

 “天下第一剑?”

 他睁开眼,怒目圆睁,看向风雪后的人间。

 来啊,来!

 他舞剑,切开风雪,就像越过了龙门的鲤鱼。

 风雪拍打在他身上,很快又被排开。

 舞至雪停,热血尚温。

 他的身上竟无一点雪花。

 他的剑仍在手中。

 他的脑海中想到剑的模样。

 想不出来...只想到这30年的人间。

 忽然,他大笑起来,几乎喘不过气。

 良久,他停下喘息,看向一旁等待着的师父。

 “好不好笑?”

 师父的手抚过一柄柄插在地上的断剑。

 “他们无论怎样,无论舞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