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瞎子加入(第2页)

 吴邪在心底悄然抹了一把冷汗,心想着可算凭借自己那套半真半假、胡搅蛮缠的本事把这棘手事儿给糊弄过去了。刚刚那场面,只要他们稍微再逼问几句关于这东西和照片的来历,自己怕是只能干瞪眼,绞尽脑汁也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几人笑闹的氛围慢慢冷却,陈墨敛起脸上的笑意,转头对着吴邪他们,神色凝重且认真地开口:“你们仔细瞅瞅这张图,瞧见没?结构标得那叫一个清晰,上面的记号细致入微,甚至是用刺绣展现出来的,显然是费了心思的。这物件是个屏风,小邪说是在他三叔屋里拿到的。这其中的门道可不小,这或许意味着他三叔也盘算着去镜儿宫,说不定现在人已经在那儿了。”陈墨说完,目光顺势投向张起灵,心里暗自琢磨,这吴三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真有什么目的才前往镜儿宫,还是故意设局引吴邪过去?

 张起灵察觉到几人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陈墨分析的认可。他本就话少,此刻更觉得无需多言,一切等有了更多线索再做判断也不迟。

 吴邪一听三叔可能已经身处镜儿宫,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他那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和对三叔的牵挂瞬间被点燃,着急忙慌地说道:“不行,我得马上给小花打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看看裘德考那伙人有没有出发。”说罢,也不等旁人回应,便急忙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拨起了号码。在吴邪看来,三叔的安危和事情的真相高于一切,他可没法像张起灵那般沉得住气,此时的他满心都是尽快探寻到三叔的下落,解开这层层谜团。

 解雨臣在北京有很多四合院,其中一座古朴的四合院是他的最爱,这座四合院规模不大,却散发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独特韵味。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斑驳的苔藓,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院子中央,一棵有着数百年树龄的老桃树静静矗立,粗壮的树干需数人合抱,苍劲的树枝向四周伸展,虽在寒冬腊月,不见桃花灼灼,却别有一番萧索孤寂之美,似是在默默积蓄着春日绽放的力量。每到春日,满树桃花便会如天边云霞飘落凡间,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洒落一地,美不胜收。

 桃树下,一方石桌稳稳安放,石桌上的纹理犹如天然的画卷,记录着时光的痕迹。石桌四周,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个石凳,石凳表面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

 四合院的正房坐北朝南,木质门窗虽已陈旧,却透着一种厚重的质感。窗棂上精致的雕花,在阳光的映照下,投射出古朴的光影。东西厢房对称分布在两侧,略显低矮的屋檐下,挂着几串早已干枯的玉米,给这古老的院落增添了一抹质朴的农家气息。整个四合院布局紧凑,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浓浓的历史气息与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踏入其中,便仿若穿越回了旧时光。

 解雨臣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手里捧着一个暖炉,抬眼看向正缩着脖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黑瞎子,似笑非笑地开口:“我说黑爷,您这都几个月没交房租了,是不是忘了这茬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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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一听,立马苦了脸,那常年戴着墨镜的脸上满是委屈,他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用他那带着独特韵味且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花儿爷,您这可就不厚道了。我这兜里比脸还干净,哪来的钱交房租啊。您也知道我和小哥,人吃马喂,到处都得花钱。我这眼睛还时不时得治治,小哥那失忆症也得想办法,这些可都是无底洞啊,钱都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说着,他又凑到解雨臣跟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还不忘贫嘴道:“再说了,我这心里眼里全是花儿爷您,光顾着看您的风姿,都没心思去赚钱咯。”

 解雨臣轻哼一声,放下暖炉,眼神里透着洞悉一切的狡黠:“就你嘴贫。你那厢房里的暗格中全是古董宝贝,随便拿出两件,房租不就有了?”

 黑瞎子像个耍赖的孩子般嘟囔着:“花儿爷,那些古董可不能动,那是我留着以防万一的。不过,花儿爷您既然开了金口,我肯定不能让您失望。我听说您要下镜儿宫,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跟着您下去,给您打个下手,护花儿爷周全,就当是抵债了。说不定在那镜儿宫里,还能找到些绝世珍宝,到时候全献给花儿爷您,让您更加光彩照人。”

 解雨臣微微一怔,随即白了他一眼:“就你能折腾。你跟着我也好,省得在这儿整日闲逛,不过到了下面,可得听我指挥,别到处惹麻烦。”黑瞎子忙不迭地点头:“花儿爷放心,我黑瞎子定当唯您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言语间,黑瞎子那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神满是对解雨臣的关切与忠诚,虽说他平日里嘻嘻哈哈、贪财好色,但在解雨臣面前,总是甘愿被管束,只要能陪伴其左右,哪怕是险地也毫不退缩。

 解雨臣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中那一丝甜意如静水深流般缓缓涌动,却被吴邪的来电铃声猝然打断。他抬眸瞥了一眼身侧的黑瞎子,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犹豫或遮掩,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接起了电话。

 “小花,你知道吗?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三叔的书房里偷出了镜儿宫结构图。我和陈墨、小哥、胖子对着这图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以我对三叔的了解,我敢断定,要么他已经身处静儿宫深处,要么就是在暗中谋划着前往。”吴邪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语速极快,仿佛不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儿倒出来就会憋闷得难受,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为了追寻真相勇往直前的劲头,尽显他骨子里的叛逆与执着。

 解雨臣微微眯起双眸,沉默片刻,似乎在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种信息,随后轻轻应道:“嗯,你的直觉和分析向来有几分道理。我这边也早已着手准备,所有的物资、人员皆已安排妥当,甚至还请了一位在业内颇负盛名的高手,只为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至于裘德考那边,暂时还风平浪静,但依我看,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耐得住太久。你也清楚,咱们华夏的年俗根深蒂固,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归家团圆,各行各业基本都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甚少有人会在这阖家欢乐之际以身犯险去探寻古墓。所以,若要进入静儿宫,时机只在年前,一旦错过,便只能等到年后了,只是夜长梦多,变数难测。”解雨臣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嘿,咱想让裘德考那老狐狸在年前就屁颠屁颠地往静儿宫赶,那还不简单?使点小计谋,抛点小诱饵,保管他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头就扎进去。咱呢,就优哉游哉地跟在他后头,来个螳螂捕蝉,咱做那在后头捡现成的黄雀。裘德考那家伙,这时候来华夏,肯定是心里头打着小鼓,不敢亲自露面,指定让他那漂亮的养女阿宁来带队。阿宁这姑娘,看着精明,可在咱这一亩三分地,还得玩不转。我可是身经百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小场面,洒洒水啦。”黑瞎子挑了挑眉毛,自信满满地说道。“到时候啊,我和小哥往那一站,阿宁保准眼睛放光,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地拉我们入伙。咱就顺势来个卧底行动,到了墓里,让裘德考在前头跟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死磕,什么粽子啊,机关啊,都让他们尝尝鲜。”黑瞎子坏笑着调侃。

 早在黑瞎子那独特的嗓音于空气中响起之时,吴邪便极为自然地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陈墨在一旁听着黑瞎子的话,心里不禁暗自腹诽起来,这黑瞎子,怕不是当卧底当出难以戒掉的瘾头了。在原着的世界里,他与张起灵可没少被吴三省指使着前往阿宁的队伍里暗中潜伏,这次该不会又是吴三省在背后捣鼓的什么新计划吧。

 张起灵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与果断,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不去。”那简洁的话语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完后,便如同一尊雕塑般一言不发地静静站在吴邪身旁,只是那身形虽静,却隐隐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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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则是挑了挑他那浓眉,脸上带着一丝戏谑与调侃,咧着嘴笑道:“哟呵,咱黑爷这是打算来个双响炮啊,一边赚着花儿爷的钱,另一边又惦记着老裘的钱,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其神态和语气活脱脱将他那爱打趣、性格直爽又带着些许狡黠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解雨臣听到胖子的话后,他那精致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眸中似有流光闪过,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戏谑与威严。视线轻飘飘地转向黑瞎子,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探入怀中,须臾,一张黑卡便被他夹在指尖。

 他款步走到黑瞎子跟前,身姿笔挺,步伐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如行云流水。那黑卡就在黑瞎子的墨镜前轻轻晃动,像是施展了某种魔法的信物。黑瞎子本还咧着嘴,满不在乎地调侃着,可一看到这黑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又绽放得更加灿烂,夸张地举起双手,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彻底投降的模样,操着那独特的嗓音喊道:“得嘞,花儿爷,我哪儿敢不听您的呀!您这气场,一出场我就知道,这事儿必须得按您的意思来,一切都听花儿爷的,我黑瞎子绝无二话。” 解雨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将黑卡缓缓收回,却依然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他不容置疑的主导地位。

 宣誓完主权后解雨臣心下暗忖,此事机密非常,电话之中,恐有泄露风险。他略作沉吟后,终是拿定主意,前往吴家祖宅寻觅陈墨等人,只待寻得,再同往那隐秘之地从长计议。“电话里说不清,我来找你们,见面再谈。”言罢,他便动身,行事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解雨臣携着黑瞎子风驰电掣般回到九门基地那隐匿于深山之中的神秘峡谷,未作丝毫停歇,便又心急如焚地赶往吴家老宅。解、吴两家本就沾亲带故,世代交好,往来密切非常,虽因解连环失踪之事儿淡了许多,但解族长确依如旧日。故而那门房见是解雨臣前来,也未及通传,径直便放了行,任他带着黑瞎子踏入这老宅之中。

 不多时,解雨臣便行至玉容院。踏入这熟悉之地,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遥记当年,自己与吴邪时常于这梨花树下嬉闹追逐,那无邪小儿竟曾稚声言说要娶自己为妻,还要自己在这梨花树下为他唱一辈子的戏。念及此处,解雨臣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得的浅笑。

 黑瞎子在旁瞧得真切,心中暗自诧异,这平日里冷峻非常的花爷,怎地见了这梨花便笑得如此惑人?正待他欲上前调侃几句时,吴邪等人已迎了出来。吴邪引着众人来到他的小楼,先是步入正厅,而后又带着众人进了方才他打电话所在的那间暗室, 解雨臣见吴邪这般行事滴水不漏,心中已隐隐有了几分推断,料想吴邪应是也察觉到自己身边恐已被人暗中安插了眼线。待众人坐定,解雨臣便向大家引荐黑瞎子。吴邪与陈墨皆是首次得见这赫赫有名的“南瞎北哑”中的南瞎,不禁都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对面之人,身材高挑却不失矫健,一袭黑衣紧裹着修长的身躯,透着几分随性与不羁。一头凌乱的黑发肆意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不羁地垂落在那深邃而又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眼眸之前。脸上戴着一副标志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面容,却遮不住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世间诸事皆洞若观火,却又只愿以一种戏谑的姿态冷眼旁观。

 黑瞎子那常年被黑暗遮蔽却依旧透着锐利与不羁的目光,在吴邪和陈墨身上来回梭巡。对于吴邪,他心底自是有谱,以往吴三省多次雇他暗中守护这吴家小子,那些隐匿于暗处的观察,让他对吴邪的成长轨迹如同一条隐秘的丝线,虽不张扬却也清晰可触。只是吴邪对此浑然不知,仍在自己的世界里探寻着谜题。

 而此刻,他的注意力实则更多地被陈墨所牵引。这女子,恰似一道突兀降临尘世的神秘幻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吴邪的身边,且背景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任凭黑瞎子在道上如何使力,动用诸多关系探寻,皆一无所获,只听闻她似是道家人。吴三省对此女也是满心狐疑,诸多猜测纷至沓来,却唯独没料到陈墨对吴邪那超乎寻常的维护之意。在他们眼中,陈墨对吴邪的照拂,宛如母鸡护雏,又似严师教徒,倒真有几分把吴邪当作亲儿子般教养的架势。这般奇特的关系,让吴三省和他那两位兄长也只能无奈摇头,索性不再深究。